当挂在墙上的陈旧闹钟当当当的敲响了中午十二的声音时,戈文恰恰将手边的稿子全部审核完毕。他伸了一个懒腰,然后站起身将办公桌上的两叠稿子都整理好。</p>
然后戈文捧起那叠在他的审核中落榜、已经注定无法在《收获》杂志上表的稿子来到了隔壁的办公室,在这间办公室里办公的也是《收获》编辑部的编辑们,只是他们负责的更多是后勤以及一些销售等方面的工作。</p>
来到一张办公桌前,戈文微笑的看着办公桌后正收拾东西打算离开的中年编辑微笑着道:“张哥,麻烦你了,这是今天落选的稿件,你看着处理一下吧。”</p>
戈文口中的这个张哥原名张建国,也算是《收获》杂志社的一位老编辑了,专mén负责处理这些没有通过审核的稿子。</p>
张建国看了看满脸微笑的戈文,然后又抬起头瞟了一眼挂在墙上的闹钟,一边继续收拾自己的东西,一边有些不耐烦的道:“你先放到我的办公桌上吧。以后有时间观念,不要拖到这么晚,你看看时间,都已经下班了……”</p>
一上午的工作虽然很劳累,可是却带给了戈文无比的充实和成就感。每一个作者的成功都离不开编辑的努力,而能亲自参与到这些陌生人的成功中去,让戈文的心中充满了满足和自豪。可是张建国的唠叨却把戈文的好心情消磨一空,于是他也不理会只顾收拾东西的张建国,将怀中的稿子往桌上一放,然后平静的道:“稿子就在这里,我不打扰张编辑忙了,再见。”</p>
完戈文便转身离开了办公室,只留下身后目瞪口呆的张建国。</p>
自穿越后,戈文一直都顺风顺水,除了那些杰出的长辈们让他自真心的尊敬,在教诲他时,他都侧耳恭听,没有丝毫的不耐。可是在其他人面前,戈文从来都扮演着教诲者的角sè,不管是复旦大学的诗人学生们还是外教妮可无不如此,从心底里,这家伙就是一个骄傲的人,因为穿越的原因,更是让他有着充足的底气。可是现在居然被一个hún了七八年却丝毫没有长进的编辑教训,这让戈文情何以堪。</p>
虽然时间是有晚,可是现在刚刚才过了十二嘛,在编辑部里因为事耽搁个几分钟不是常事嘛?老子可是把一天的工作量都完成了呀。</p>
心中不爽之极的戈文有些愤愤然,却没有看到身后张建国那宛若毒蝎的怨恨目光。</p>
回到自己办公室的时候,屋子里除了李煜还伏在桌子上修改着一篇稿子,其他编辑或回家或去食堂,整个屋子空无一人。</p>
</p>
戈文来到自己的办公桌前,从那叠被自己挑选出来的稿子里把《棋王》chou了出来,放在最上面,然后拿着这些稿件走到李煜的桌前放下,并问道:“李叔,你还不回家的呢?”</p>
李煜抬起头用拿着铅笔的右手轻轻的扶了扶眼镜,然后有些疲倦的道:“还剩下这一本稿件,先批完再。”</p>
然后李煜就注意到戈文放在桌上的那叠稿件,不由得问道:“嗯?这是过了初审的稿子吗?”</p>
戈文了头。</p>
李煜将手中的笔放了下来,然后指着戈文感叹道:“你iao子现在对编辑的工作是越来越熟练了!不过可不敢图快而放松了稿件的选取标准啊!”</p>
戈文哈哈一笑,“放心啦,李叔,我晓得。再不是还有你这个二审编辑的监督嘛……”</p>
“你iao子!”李叔有些哭笑不得的指着戈文骂道:“还呆在这里干嘛,快去吃饭去吧。”</p>
“得令!”戈文一个敬礼,然后笑嘻嘻的离开了办公室。</p>
戈文出了《收获》编辑部,正寻么着要去哪里吃饭,就看到林一鸣领着一个人走进了院子里,他哈哈一笑几步迎了过去,打趣道:“你iao子的鼻子是不是属狗的,怎么我刚准备吃饭你就冒了出来?既然我答应请你吃饭就一定话算话,至于你大中午的跑过来嘛。吧,想吃什么?”</p>
要是往常林一铭听到戈文如此痛快的请他吃饭,一定会忙不迭的头答应,然后就拉着戈文直奔六味斋。可是今天他的反应却有些奇怪,只见林一铭一把将走进的戈文拉到自己的面前,然后回过头来对一直跟着他的那个中年人恭敬的道:“叔,这就是戈文。你是不是在找他呢?”</p>
注意力一直都集中在林一铭身上的戈文这时才注意到跟在林一铭身后的那个中年人。这个中年人眼熟的很,似乎在哪里见过?戈文努力的回忆起这个中年人的身份来了。</p>
这个被林一铭称为叔的中年人听到林一铭的话后,爽朗的笑了笑,对着林一铭头。然后扭头对戈文笑道:“iao伙子,不记得我了吗?你忘了,昨天我们在复旦大学教学楼前的读报栏前曾过话的。”</p>
中年人不戈文还一时想不起来,经他一,顿时想起自己昨天中午正是在这个中年人的面前就大学生勇救粪坑老人的事迹狠狠的吹嘘了一番自己的见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