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裤每天缺乏睡眠,忍辱负重,挨打挨骂,他都忍了。
“忍”是什么,心字头上一把刀。这把刀总有一天会掉下来,扎心扎肺。
这天,女强人从大清早骂到了晚上,还没有停歇的意思,骂到鸟兽四散,骂到夕阳西下,骂到众人溜走,她依然有话可骂。秋裤对她的碎碎念厌烦到了极点,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回头想想,继续再忍。“你这个孬种,没带脑袋过来吗?这点事还没有做好。”
这几句话骂的很平常,甚至没有发挥女强人的最高水平,可谁知道呢?不知道这几句话里的哪一句,触到了秋裤的底线,让他瞬间爆发。
秋裤是人,不是人形受气袋。女人喜欢用语言,男人则擅长行动。他推了女强人一把,把她按在了墙角,鬼使神差的,吻了上去。这个吻太反差太突然,以至于女强人反抗很激烈,秋裤没有妥协,加大了力度,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啃。两张嘴啃破了皮,流出了血,血水融合,唾液交换。唯一的优点就是,那张喋喋不休的嘴,它停下来了。
女强人最后还是推开了秋裤,两个人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这个吻时间太长,肺活量再大也需要缓一缓。她不可置信的看着秋裤,满脸错愕。“你,你到底——”女强人一时语塞,说不出完整的句子来表达她的想法,思维太过混乱,也压根没有什么完整的想法。
人在没有理智的时候,原始本能就会占上风。女强人顾不上那么多了,多年的独居生涯让她心里生出一丝渴望。那是光,是火,亦或者是水,她不在乎,也不想在乎。
她冲了过去,飞身一跃,在空中劈了个叉,稳稳降落在秋裤身上,像树懒抱在树上一样挂在了秋裤身上。两人的怒气谁都不比谁少,想要发泄的情绪一个比一个强烈。那就像动物一般,在地板上撕咬吧。比一比谁能先咬破谁的喉咙,谁能先用利爪抠破谁的皮肤,谁能先用双腿踢住谁的要害。嘶吼吧,嚎叫吧!野兽!今夜永远年轻,今夜注定无眠,今夜为爱鼓掌。
正所谓,“此时无声胜有声,春宵一刻值千金”,也所谓“相逢一炮泯恩仇,从此江湖是路人”,秋裤置身于惊涛骇浪之中,唯有死死抓住舵手,才能不被海浪吞噬。
再清醒过来已经日上三竿,秋裤的衣服被整整齐齐叠好,女强人不知去向。
看着一夜未归的儿子,秋裤妈和秋裤爸两人咬着耳朵,最后还是索性问了一个保守的问题:“昨天去哪里了?”秋裤支支吾吾,说是去了鸡血哥那里。这挑起了秋裤妈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劲头,“我给他打过电话,说你不在,到底去哪里了?”“额,嗯,呢”秋裤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是个女的,难道是上次的那个王想。”秋裤妈害怕的捂着胸口,企盼不是那个最糟糕的答案。秋裤被逼急了,索性破罐子破摔,“是去女强人那里了,别问了,我烦”,说罢他摔门而去,没有想到让秋裤妈知道的后果有多严重。
过了几天,女强人就接到了法院的传票,女强人涉嫌强奸秋裤,被秋裤妈告上了法庭。
这是本市迄今为止唯一一件男方告女方的强奸案,各路大小媒体嗅到了头条的腥臭味,趋之若鹜。开庭那天,全公司的人都来了。
秋裤偷偷看了一眼女强人,今天她的装束和从前不同,穿着紧身的藕粉色连衣裙,知性,优雅,美丽,也正好碰到女强人投来的目光,却还是那么冷淡。
被女强人欺压多时的员工们暗地里欢欣雀跃,明面上严肃庄重。只有躺平哥足够光明磊落,不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鸡血哥由于要出差经营外地业务,没有来。
随着案件开始审理,躺平哥拿出了条幅,善良夫妇帮忙一起拉开,上面就写了一个英文大字“FUCK”。
法官开始提问:“原告陈述。”秋裤没什么好说的,只能说这并非他的本意。
“被告陈述”女强人开始仔细描述:“我和秋裤(被告)相识于六个月前,听到了他的投资项目,我认为想法很好,于是投资了一比资金。他年轻没有经验,我每天带着他一步一步的传授经验。星期五的时候,很突然,他大概被我管教的心烦了,直接吻了我。”
“你这个女人,明明是你蓄意勾引我的儿子,强迫他就范”秋裤妈激动地打断了女强人的陈述。
“安静,安静,这位女士,如果再打断被告陈述,请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