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埃尔大师回来了?”德尔塔歪着头看穆迪埃助教的背影,面对长桌烛火,这让他回想起之前找鲍雷斯·凡尔纳时出现的场景。
他的言语仿佛为穆迪埃注入了生气,如僵死木头般的身躯逐渐活动起来,但言语依旧简短无力:“嗯。”
德尔塔感到对方有些心不在焉,但他也没什么资格去安慰对方。
“其他几位助教呢?”
“他们还没回来。”
“尤埃尔大师还不知道瓦连斯京被绑架了吧?”
穆迪埃给自己倒了一点酒,然后自顾自地双手握住酒杯,也没有喝的意思:“瓦连斯京如果能回来,尤埃尔大师就没必要知道这件事。”
这就是出事了才留下档案,结果凑巧是好的就当没发生过。
德尔塔撇了撇嘴,对这样的处置方式不置可否。他相信穆迪埃和执政官沟通过了,不会在尤埃尔在场时当面提起,否则就尴尬了。
“有一家牧场的牛在放牧时离奇死了,现场的描述和召唤献祭留下的痕迹很像,有目击者声称看到一位老者从现场离去。牧场的人已经去报案了。”德尔塔没有说目击者就是牛倌,以防尤埃尔杀人灭口,他觉得这老头真干得出。
穆迪埃终于似是彻底活过来了,他的胸膛重重起伏两下,将酒杯放回桌上,起身转向德尔塔,脸上没有表情,但德尔塔不需要看脸就能知道他真实的想法。
“这件事我会处理,你不用再考虑此事。”
【学院早料到尤埃尔会闹出大动静?】德尔塔皱起眉头,他意识到尤埃尔本身的不合理。
尤埃尔的不稳定性太高了,而且他原来担任的职责就非常重要,没有必要派出来给一群愣头青当领队,这属实大材小用。
【有py交易!】
“你确定?他大概造成了一千三百零二镑的损失。”
穆迪埃不耐烦的挥手:“我确定,你可以走了。”
德尔塔放下心来,他也通过灵性确定了穆迪埃只是感到烦心,而没有为这么一大笔钱的支出困扰,这意味着这笔钱是由学院为尤埃尔准备的,不需要他自己出资。法师和平民不会有冲突。
“牧场的主人是法提姆,你最好别找错人了。”
“你啰嗦的就像一个老妈子。”穆迪埃再也受不了了,拿起自己的烟斗就走,顺便抛下一句话:“我们会在离开海肯前正常结算所有债务的,用不着你操心。”
“我有这么唠叨吗?”德尔塔挠了挠下巴,问哈斯塔。
“有时,是的。”
晚餐后,其他几位助教也都回到城堡了,还架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就是失踪已久的瓦连斯京。翰纳什不得不再次传唤了医官前来,为伤者包扎敷药。
召唤科的卡利尼像找到了失散多年的亲兄弟一样激动,他吻瓦连斯京的手,像一个神职者那样为瓦连斯京祈福。
尤埃尔大师看见了瓦连斯京的状态也没有多说什么,他对此不闻不问,而之前一直待在他身边的贴身男仆不知为何没有再出现。
以上这些消息都是安佩罗姆告诉德尔塔的,德尔塔才从酒馆回来,他之前去通知潘科夫不用担心欠债这回事了。瓦连斯京的生还让他松了口气,感到自己的努力与牺牲并非毫无价值,但后面的事却也和他无关。
最让他在意的还是一个好消息:贝克醒了,他之前醒过一次,但很快又睡了,这次是彻底清醒。
所有朋友都围在地铺边,表情如同看见圣火点亮般虔诚,这让刚醒来的贝克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躺在祭坛上要被宰杀了。
“你觉得还有哪里不舒服吗?”德尔塔拿着本子。
“还有点疼,不过没有大碍了。”贝克指着自己被缠的严严实实的头问:“这玩意儿裹得可真紧,我现在可以拆掉它吗?”
安佩罗姆即刻起身:“我去问医官。”
德尔塔用右手重新把他拉坐下来,一边回答贝克的问题:“你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