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可以留在自己家里喝,这凉茶本就是穷人清热祛暑、生津止渴的佳品,也算是她回报八角屯的这些村民,这么些年来的举手之劳了。
可是她没想到,这村民们倒是压根没怀疑到那树叶子上,只怀疑她用树叶子遮盖了什么宝贝呢。
顿时啼笑皆非,苦笑着道:“婶子,你真误会了,如今这个时候哪里有什么好山货?我每天上山,背回来的就是那些树叶子。您要是不信,你到我们家去看看去,我们家每天院子里都晒着那树叶子呢!”
那王婆子自然不信,狐疑的看着张春桃:“我说大丫啊,你真没糊弄婶子?那你弄那些树叶子回家做甚?”
张春桃正要说话,就听到噗通噗通的脚步声,扭头一看,居然是全婆子。
她沉着一张脸,眼睛下一圈的青黑,神色憔悴,看起来心力交瘁的模样。
见了张春桃和王婆子,顿时脸一黑,冲过来抓住王婆子,不由分说的,抬手就狠狠的甩了王婆子一耳光。
嘴里还骂道:“王红花,你这个舌头长疔嘴上流脓的贱婆娘,又在嚼什么舌头?是不是又在说我家的闲话了?”
“我何家是刨了你家祖坟了,还是绝了你家香火了?你就跟我们何家过不去?老娘的儿子明明好端端的,就是受了点轻伤,愣是被你这个贱嘴贫舌的婆娘,给传成了废人!”
“黑心烂骨的老贱人,也不怕死了下十八层拔舌地狱去!你倒底安得什么心?我家不好过了,你家日子就好过了?呸!没人性烂肚肠的贱人,你打量老娘不知道你那点子心思?”
“老娘告诉你!别说老娘儿子没事好端端的,明年就去考秀才!就是老娘儿子废了,也不会要你家那狐媚三道勾三搭四不知廉耻想男人的破鞋闺女!别做你的晴天白日梦了!”
“我呸!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家什么德行,你闺女是个什么玩意,也配跟我家结亲?王大花,老娘警告你,要是再听到这村里传些不三不四的闲话,老娘不管是谁说的,就找你!”
“你让老娘心里堵,老娘让你也没好日子过!你信不信?”
那王大花先被一巴掌煽懵了,又被指着鼻子臭骂,也恼了。
扑上去就跟全婆子扭打在了一起。
女人打架,尤其是庄户人家的女人打架,还能打出花来不成?
不是你扯我头发,就是我薅你衣领子。
你抓我脸,我就挠你后颈窝子。
你掐我脖子,我就捏你腰子。
到最后,你咬我鼻子,我扣你眼珠子,下头还不忘记拿脚拼命的踹对方的下三路。
然后滚成了一团,扬起了一地的灰。
张春桃也就是小时候在福利院,大约七八岁的时候,为了跟一个跟她差不多大的男孩子抢一个馒头,这么打过一次架。
场面极其壮观,后果十分惨烈,怎么说呢?
两人说起来都没受什么重伤,可是看起来却十分吓人,鼻青脸肿眼睛像熊猫也就算了,她头发长,被薅掉了一大块,露出了泛着血丝的头皮,胳膊也被咬出了血。
那男孩子也没好到哪里去,鼻子被张春桃抠得出了血,耳朵被咬掉了一块肉,尤其是下半身,据说差点就毁了。
也是那一架,奠定了张春桃在福利院的地位,无人敢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