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晓姣见平羽芝坐了下来,知道她要跟自己谈正事了。把那féi沃的身子,又直了直,不苟一笑地正面对着平羽芝,要听听她接下到底要和自己谈些什么?</p>
平羽芝坐下来,先端起茶杯,轻轻地喝了一口水,这才声音平缓地说:“晓娇啊……你看你这一跤,摔得可真是个时候。”说完,还略露惋惜地轻轻摇了摇头。</p>
本来孙晓姣就以为平羽芝该谈正事,哪知道她又提起摔跤这件事了,这让本来就一直犯嘀咕的她,这下更犯嘀咕了。“看来,这么大的事,想瞒是什么可能瞒住了?我还是先说了吧,免得一会儿,她先说起来,显得我很被动。好象市局都知道的事了,你这个分局竟然还不蒙在鼓了?那可就更加不妙了。”</p>
“平局,我想向你汇报个案子。”孙晓姣来个先发制人。</p>
“案子?什么案子?出了什么大不了的案子,你们处理不了,还要报到市局里来?”平羽芝被孙晓姣的话,nòng得一头雾水。</p>
这话是意思很明显,那就是说,什么事,你们都往市局里面推,那还要你们这些分局干什么?</p>
听到平羽芝这话,孙晓姣心里反而踏实了些,从平羽芝的反应,至少说明,州立特药专卖店的案子没有人事先往上捅,这让她多多少少,有了些安慰。也把刚刚生出的,对霍西妮那一点点怀疑,消灭在的萌芽状态。</p>
“平局,这还是真是个大案子。而且一但要上面知道了,可说是个通天的大案。”孙晓姣没有直接说案情,先把案件的性质说了出来。</p>
平羽芝听了她这话,心里也是往往一惊,“这怎么又出了大案子?而且是通天的大案?这又是哪出事了?这些日子,湖蓝市这是怎么了?先是易副州长的公子,不明不白地被烧死在别墅里。然后,又是两名警察大白天被歹徒杀了。现在,不知道出了什么事?”</p>
平羽芝所指的易副州长之公子,就是前文我们说的那位非少爷。非少爷的老娘,乃是湖蓝州的副州长兼湖蓝市长——易兰德是也。这可是一个既有职又有实权的位置。</p>
这就不难理解,为什么当初孙晓姣手下的治安队长骆侠施,不敢得罪这位主儿了吧?不要说他一个小小的警察分局的治安队长,就算是他的老大——孙晓姣,连见这位易副州长的机会都不多,就更谈不上敢惹她了?</p>
“你先不要无限的上纲上线,到底出了什么案子,你把案情先说一遍。”平羽芝面sè一整,先把调子调整了一下。</p>
这就是领导的艺术,什么事情,在未了解清楚之前,决不能盲目地先把调子定下来。如果先定下调子来,那以后发现,事实和想象的情况根本就大相径庭,那时候该怎么办?再改口?有失领导威信;不改?那就更麻烦。</p>
孙晓姣听了平羽芝的训示,都是在官场混了这么多年的人了,立刻就明白了她的心思,忙解释说:“平局,你教导的是。那我就把案子的大概情况,先简单的向你汇报一下。具体情况,我已经派霍西妮带人去了。如果不是沙秘书打电话说,你让我过来,我就自己带队去了。”</p>
她现在需要的是,尽量争取主动,避免被动,先把自己放到一个安全的位置上。她说完这番话,顿了一下,看了看平羽芝的反应,这才继续说了下去。把霍西妮电话中说的情况,用更加精练的话语,向平羽芝汇报了一遍。当然这话里面,也是尽量把自己洗脱出来。</p>
不要说,孙晓姣当初听了这案子就是一惊,就是现在,平羽芝听完了经过孙晓姣精心加工过的案情,也是一怔,坐在那里,半天没有说一句话。不过,脸sè变化到是不大。这可是为官多年,才能练就的本领,不能什么事,动不动都写在脸上吧?那既显得没有涵养,又没有城府,怎么可能在官场混下去呢?</p>
汇报完案情,孙晓姣算是暗暗出了一口长气,有了一种解脱感。</p>
这就象一个很可能被判死刑的人一样,在被判之前,那段日子是最难熬的,心里纠结得很,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吃不好,睡不好。但真等到,那判决书下来了,反而不那么纠结了。反正也这样了,活一天算一天吧,多活一会儿都是赚的。</p>
孙晓姣现在的心态,就和这个差不多。什么事说出来就痛快了。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索性把头伸过让你砍就是了。</p>
“晓姣啊……哎……可惜了,这种关口竟然出了这种事。”平羽芝在怔了一下之后,轻轻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没有把话,再继续说下去。</p>
孙晓姣不知道,她指的关口是什么?但既然老大不愿意说,那在眼前这种情景下,自己更是不便追问,只能拿案子来说事了,“平局,那我们下一步该如果做,还请你指示。”</p>
孙晓姣多么希望平羽芝说一声,这事既然你已经汇报过了,你就别管了,剩下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但她也知道,平羽芝永远都不会这样说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