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会山便是如此。</p>
铁牛听了，张开大嘴，粗犷地哈哈笑了起来。</p>
在场的一百虎卫军也放声大笑起来。</p>
笑声在大院子的上空来回震荡，久久不散。</p>
这是对节会山的***裸的羞辱。</p>
节会山脸色死灰，身子缩小了一圈，眼神又变得有几分阴鸷，那种失之交臂的沮丧神情显露无遗。他好说歹说也是火魂门一个分堂堂主，虽说排不上什么大名头，却也算个体面的武者，在分堂里，弟子们都叫他节爷，可此刻，却要受到在场的每一个人毫无节制的讥笑，从节爷变成了节孙。那份羞耻确实难以一言道尽，唯有想从地面撕开一条缝，然后钻进去消失在众人面前，才能减少一点脸红。不过，事已至此，后悔也已来不及，只有硬挨下去，以求一线生机，来日再报今日之仇。他忍了，脸上还是装出那么的可怜，眼泪婆娑，以欺骗方平的良心。</p>
方平把三张宣纸递折叠好，揣进怀里，揩了揩鼻翼，其实他适才还没想好第二个条件，此时，思忖一番，觉得要放节会山回去也行，但不能再让他会武技，否则，日后必定要来寻仇，与其给自己留祸根，不如今日就一劳永逸，将烦恼去掉，使对方日后没有报仇的能力，于是冷冷道：“第一个条件你已做到了，还有第二个条件，那就是本少爷要废了你的经脉，你以后就不可能再修炼武技，但可以作为一个普通人回去种田耕地。这对你未尝不好，怎么样？”</p>
节会山一听，顿时傻了眼，这种条件对于一个武者而言，是万分苛刻的。他在江湖上行走多年，结下的仇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若是经脉全被废，那无疑成了一个标准的废人，什么武技也不会了，比一个普通的农民都比不上，无异比自杀的结果更加悲惨，回去种田也不得安生，一旦被以往的仇人碰到或寻到，没有半分抵抗能力，注定要被折磨，那可要受尽各种花样的酷刑，这是万万不可应承的，他耷拉着双臂，有气无力地哀求道：“壮士，求你放小的走，小的保证以后不会做对你有害的事。小的向天誓，若小的日后恩将仇报，必将受到九雷轰顶！”</p>
这种话，要是在半年前对方平说，那会起到很好的效果，那时的方平虽有点小狡猾，但心地绝对是大大的善良，毫无机心可言，只要节会山这么一哭二闹三哀求，方平是会给机会他，放他走的，可是，经历了娄成坤与应海生之事，他变得有些城府了，称不上恶人，但可以肯定的是已不那么相信对手的话，他已觉得：越相信别人，则自己越容易受伤。</p>
何况适才节会还还耍了一手，差点弄倒了自己。这种狡诈的人，怎么可以随便放过？誓是一种借口，已没有多少实际的意义。单就誓而言，方平也经常誓，除了特别重要的之外，其他的基本是没几个能持之以恒的。他早已对誓言感到冷漠，特别是敌手的誓言，那更是难以相信。</p>
方平冷酷地瞧着节会山，冷冷道：“路已在你脚下，随你选择！本少爷并不想杀你，就看你自己怎么选择了。命是你的，你要生就生，要死就死。”</p>
节会山见方平意已决，坚如磐石，不可再改，顿时大怒道：“老子跟你拚了！”</p>
话音未毕，身子如饿狼一般飞扑过来。手中霎时现出两团飞舞的烈焰。</p>
方平早已料到对方会如此，对于节会山的暴起杀手，并不感到出奇，微微一笑，在节会山还没有出手之前，两掌对着节会山一拍。</p>
“火链枪！”</p>
两条火链枪霎时如蛟龙一般狂蹿而出。</p>
节会山人在半空，还来不及闪躲，脑瓜便被两条火链枪击得稀吧烂。</p>
脑浆迸射，头骨纷飞。</p>
火星飞舞。</p>
噗一声，他精壮的身躯掉在地上，火链枪的火气已慢慢渗进他的身体，烟气正往外冒着。</p>
铁牛走上前去，踢了一脚节会山的身躯，弯腰伸手在节会山的怀里掏摸了片刻，摸出几张银票与两瓶火莲金创药，拿在手里，递给方平。</p>
方平接了那两瓶金创药，并没有要银票，道：“银票你留着用吧。”</p>
铁牛甚为欢喜，将银票揣进怀里，道：“谢谢公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