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微回忆了下初见两山老人时的感受,丹林回答道:
“看他年岁不小,周身的灵光与气势似乎比我稍稍强那么一点,但我还没有破开元化境最后的束缚凝结元神,没法进行神念探查,所以估摸着应该最多是初入凝神境界。”
小道士一五一十地回答道。
“那么你可知师兄十五年前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是什么感受?”
丹林摇了摇头,静候下文,只听丹晨面色凝重地说道:
“不妨告诉你,我跟你现在的感受是一样的,再不妨告诉你,师兄今天见到他,还是这么一个感受。还有就是十五年前我的神念都能被阻挡,十五年后我即将踏入御风境界,可神念依旧被他周身的护体灵罩所阻挡。”
停顿了足有三息的时间,丹晨方才继续开口道:
“这种情况只有两种解释,要么是他有什么强力的宝物能够隔绝自身气息,要么就是他的修为比我高上整整一阶!比师兄我高上一阶,所以,你可知他是什么修为!!!”
“什么!这…这…不可能吧?”
可怜的小道士再一次受到了惊吓,第一次出游,竟然遇到了御风境界的高人,而且最少是御风后期的高人,这让他心里不免有些小小的激动,但随之而来的更是深深地后怕。
“所以师兄再问你,刚才那一巴掌打得你委屈不委屈?”
“不…不委屈,是我太浮躁了,不知好歹。”
此时,丹林已经不仅是后怕了,还有对自己鲁莽的自责。
御风后期的修为想要取他性命,那真是比捏死蚂蚁还简单,光凭散发出的气场或许就能置他于死地,甚至都会连累二师兄。念及此处,丹林立马单膝跪地,感激道:
“多谢二师兄的救命之恩!”
说完便将头深深地埋下,不肯起身。
“快起来吧,同门师兄弟师兄帮你也是应该的,快快起来,这一拜师兄可受不得!”
说完便拉着丹林站起来,当他看到丹林脸上的写满了懊悔与自责后,心知小师弟经历了这一次,应该能够成长了不少,终于是满意的一笑,方才说道:
“其实你真正要谢的,应该是两山前辈。修真界以修为论辈分,我们同门师兄弟自然没那么多拘束,但两山前辈他毫不计较你的失礼之处,不仅没有仗势欺人,甚至都没给你一点点的教训,这足以证明他的宽宏大量。”
说到此,就连丹林也对两山老人的行为表示称赞和认同。
“二师兄说的是,师弟受教了,是我太过莽撞,殊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这时,丹晨在听了自家师弟的话之后,也露出了几分后怕的神情,沉声说道:
“我本以为两山老人对我们如此客气与忍让,乃是顾忌我们背后的清虚天,不过直至临走之时我才发现,这个想法真的是大错特错!”
“此话怎讲?”
“我虽将你赶出屋子,但毕竟屋门已经被你震坏而我却并没有理会,这其中也包含一层深意,那便是我清虚天从不曾怕过任何人!想我十五年来数次出入村内皆是毕恭毕敬,毫无一丝失礼与怨言,但是这两山老人却不曾透露过一丝关于师姐夫妇的消息,换谁谁不恼火?还没见有人敢如此不给我清虚天面子,但我们临行之时你可曾注意那木门?”
“嗯,我见那木门自行飞回复原,乍看这两山前辈的起手式,有些像是我们清虚天的基础功法长春功,师兄的意思是这散修燕两山曾出自我清虚天门下?”
想到这里,丹林的目光突然变得有些惊疑不定起来,左手紧紧握住了腰间的剑柄。丹晨见状轻轻拍了拍师弟的手,缓声说道:
“只是有这个可能性,毕竟长春功作为我派的基础功法几乎人人可学,也人人要学。而其他门派若是练习,最多也就是练练其中催熟草木的法门。所以我推测他极有可能是咱们清虚天多年之前的外派弟子,或者根本就是以前下山未归的师兄改名换姓罢了。”
作为宗主一支的二师兄,现在应是大师兄了,丹晨道长做出了他理性的分析,紧接着,他的目光再一次地变得深沉了起来,又道:
“另一方面,连你也能看出他的起手式是长春功。草木长春,他仅凭一个起手式竟能在枯木上抽出嫩芽,这是何等惊人的修为与操控能力!至少说,两山前辈对长春功的运用能力,我们门内恐怕无人能出其右。”
说完,丹晨的脸上充满了一丝向往,更多的是一种敬佩。
“师兄此言甚是,这两山前辈果然深不可测。”
丹林同样点头肯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