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京都
“爷爷,今天的信。”
今出川单手抱着一堆信件和书籍走到了客厅,有些重地放到了茶几上,转身离开。
“渡,这是你的信吗?”
今出川爷爷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从一堆报纸与书籍信件中挑出了一个天蓝色的薄薄信封,叫住了她。
他的话里带了几分迟疑:“没有写收信人,怎么会夹杂在这些信里呢?这不是你喜欢的那个什么——那个什么猫的颜色吗?”
今出川困惑地挠了挠头,握着木剑剑柄的手无意识地摩挲了一下木剑的边缘,“怎么会有人给我写信呢?”
她拖着对她而言有些过长的木剑又走到了爷爷身边,小小的手慢吞吞地拿起了那一封信。
“今天的任务完成了吗?”
爷爷摘下眼镜,看向她。
“完成了。”
她下意识地站直了身子。
“记得待会儿练字。”
“知道了,爷爷。”
她还在想这封“属于”自己的信。
是妈妈寄来的吗?
不,如果是妈妈的话,爷爷应该会明确地告诉自己才对。
怀着这样的心情,她上楼的步伐不由地快了一些。
“生田绘梨花?”
看着这个有些陌生的名字与稍微幼稚的字迹,今出川愣了愣——好像不认识,又好像,有些熟悉。
或许,是寄错了吧。
想要拆开信的欲望如潮水般迅速退去,今出川把信放在了书桌上,想明天还给爷爷。
不是属于我的哦。
她莫名地有种沮丧感,又试图按捺下这种失落的情绪。
还是练字吧——
“嗷呜!”
“啊,理事长!”
好不容易镇定下来的心神被突然打翻掉的砚盘打破,白色宣纸上规整的字迹被长长的一笔黑色毁掉。
而罪魁祸首——被养得过胖的黄色小狗,此时露出了人性化的傻笑,许是知道自己闯了祸,朝着主人笑了笑之后,它开始耷拉着耳朵趴在桌子上,没精打采地摇了摇尾巴。
今出川有些无奈地抿了抿嘴,她并没有想要处罚理事长的意思,只是,看着有些混乱的桌面,心里还是不由地泛起了些惆怅。
重点是——今出川看向一旁染上了些许墨迹的信封。
这下可怎么办啊。
她有些无措地开始收拾桌面。
擅自弄脏了别人的信,该怎么办呢?
湿毛巾能够擦掉书桌上的污渍,而小小的蓝色信封上的一大块黑色墨迹,她却无法处理。
“抱歉。”
真挚地双手合十,对着信封小声道了一声歉,今出川还是小心翼翼地打开了信封,想要确认一下里面的信纸是否有被染脏。
“今天上课的时候,老师说,可以给十年后的自己写一封信。
我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所以,十年后的生田绘梨花,你会成为怎样的人呢?
我好像不想我的人生变得千篇一律诶!
不能这样子。
还是好喜欢在舞台上唱歌,马上就要登台表演音乐剧了,这次,我可是主角,哈哈!
十年后,你会是更大的舞台上的主角吗?”
信很短,里面的有些幼稚的字迹,并没有被墨迹所模糊。
今出川缩在椅子上,有些困惑——
总觉得有种奇怪的熟悉感。
“汪!”
理事长又小声地呜咽了一声,想要吸引主人的注意。
今出川伸出手把它抱在了怀里,温柔地摸了摸它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