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宴上的山楂酒皇上可有品尝?”皇后笑道:“此酒开胃,年里肉食多了滞胃,皇上您不妨先喝一杯。”
说完,扶桑满上一杯酒给皇帝送上。
一顿膳下来,扶桑殷勤伺候,温柔细心,皇后却微微有些急了,皇上如过来时平静,娇人在前居然无动于衷。
正在她想是不是今日安排太含蓄要不要摊开说时,皇上停筷了:“此宫女是皇后的人?往日倒不常见。”
皇后立刻反应过来:“这叫扶桑,和采桑一样在本宫跟前做事。不过扶桑不善言辞,所以本宫让她忙碌实事儿,采桑贴身伺候随本宫走动。”
齐璟琛道:“皇后身边的人,自然都是好的。”
“皇上过奖了,不过两丫头的确让本宫省心。”皇后似玩笑般说:“平日听高公公埋怨没得心的宫女御前伺候,若皇上不嫌弃,本宫这里的倒可用用。”
齐璟琛抓住扶桑斟完酒欲收回的手,如鹰的目光落在皇后脸上,唇角微勾:“甚好。”
皇后怔了怔,继而大度一笑,眼神却有些躲闪。不知为何,她总觉得皇上笑容有些冷。
扶桑来不及表现惊喜或惶恐,她只感到手骨要被皇帝掐碎了。
皇后离开时还有些恍惚,她试想过皇上会拒绝,但皇上顺着她做法留下扶桑时,心里揪住揪住闷得厉害。
皇后以为这些年自己早已放开,孰知心底仍起涟漪。
罢了,就算她不是皇后,侯府权贵里的正妻,不同样也要这般?
她回殿休息,之后便有太监给皇帝送水了,皇后攥攥手中帕子,接着让采桑闭上门窗。
采桑有些担忧地望向皇后,欲言又止。
戌时末,采桑刚铺好床,殿外边传来脚步声,接着有人敲门。采桑打开见到皇帝时愣了愣,居然忘了请安让道,直接被推到外头撞进惶恐随行的太监刘安身上。
那人已经进去了,刘安急忙扶稳采桑道:“你快去看看扶桑罢。”
采桑又是一怔,难道事情没成?
殿内,皇后洗浴后系上外裳,坐在梳妆镜前梳了发,不见采桑身影便唤了两声:“采桑?”
镜里出现个男子身影,皇后惊吓回头,原来真有人站她身后:“皇上,你怎么在这?”
齐璟琛道:“皇后以为朕该在何处?”
“扶桑她……”
“皇后莫非忘了日子?”齐璟琛见她提那宫女,面色微冷:“皇后给朕送人是打算跟朕说,以后初一十五在旁人处留寝亦可?”
皇后心一跳,直觉不好。
果然,只听他道:“朕敬你是皇后,恐落了你的脸面,你却似乎不在意。今日朕才知晓,皇后对祖宗规矩也没摆心上,反倒朕规规矩矩守着,倒成了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