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绾容看看河水,又看看两人相握的手,大悟:“皇上想拉小手直说呀,臣妾不会拒绝的。”
“……”
若不是顾忌她身子怕受寒,齐璟琛真想把人扔进水里。
云绾容瞄眼“被看破内心羞于讲话”的齐璟琛,自认体贴地转移话题。
“皇上可知臣妾为何喜欢这乡间野趣?”云绾容眼睛还在往河里瞅:“臣妾小时,两个姐姐能出门玩耍,但当时臣妾的嫡母不准臣妾去。”
“后来臣妾长大了一点,嫡母又让臣妾学女戒女训。有一次臣妾偷偷溜出去玩,结果我姨娘替我受了罚。”忆起往事,云绾容轻叹口气:“皇上您身为皇子肯定从小被约束苦读,您可曾羡慕别人自由自在?皇上您应该懂的罢?”
“不懂。”齐璟琛语气清冷地搅了她营造出来的伤感气氛,他睥睨着:“朕想玩乐就去玩乐,看谁不顺眼就弄谁,没人比朕更舒坦。”
她怎么就听出种皇帝在嘚瑟的感觉呢?云绾容连做解语花开解他的话都准备好了,结果这厮不按常理出牌。
云绾容大受挫折。
“看你过的这么苦,朕就心宽了。”齐璟琛满意道:“若非如此,你能进得了宫?能认识朕?与以往相比,云贵妃现在过得滋润多了是吧?”
云绾容噎住,你这宽慰人的话……别具特色。
眼见云绾容要张嘴说话,齐璟琛便道:“感激的话就不用说了,朕明白。”
“……”你明白了什么?我不太明白啊。
齐璟琛见她瞪大了桃花眼,权当她感激涕零到无以复加,内心小雀喜:云贵妃说话行事虽气人,又爱口是心非,但念在她对朕情根深种的份上,暂且原谅她的不可爱好了。
位份一时半会不能升,但朕这心里总想送她点什么,平时赏赐过的不稀奇。齐璟琛静静看着云绾容,一时间想不出来。
云绾容被他“深沉”的目光吓到,莫非皇帝又起坏主意?
她瞅瞅一步之遥的小河,赶紧后退几步,万分警惕:“皇上你看臣妾作甚?”
齐璟琛对她的举动无语了一会儿,才开口道:“你母亲现居的小院狭窄,若云贵妃愿意,不妨接她们到庄子来。”
“真的?”云绾容一喜,接着又缓缓松口气:“还好,臣妾以为你要把我丢水里呢。”
“……”刚才的想法居然被你知道了,齐璟琛幽幽来了句:“云贵妃,第一个屡屡揣摩中圣心的人,你知道他是什么下场么?”
然后云绾容听完,一溜烟跑了。
别怪她没出息啊,总感觉皇帝是在给她挖坑。
气喘吁吁的云贵妃一路小跑回到住处,庄子里瞧见的下人都暗暗惊叹:嘿,谁说闺中小姐柔弱似风,今儿咱见到个好生猛的!
高德忠也被云贵妃吓一跳,不过实在是见惯了两主子时不时抽一下的性情,见多不怪。
不料云贵妃叫住他问:“本宫听说前头有人总能猜对皇上心思?”
“嘿,您说自以为是的那位先生?”高德忠晃晃头:“估计如今他的白骨都快化成泥了。”
云绾容摸摸小心脏,果真是皇帝的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