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皇帝比力气,云贵妃必输无疑:“臣妾不闹你,出门在外给您留点面子。”
挣扎无果的云绾容找的借口把自己顺道给说服了,蔫蔫地被拽着走。
“朕谢云贵妃体贴?”齐璟琛气笑。
行程不能延误,除非必要的休息和用膳,队伍几乎都在前行,这一耽搁,云绾容有点小内疚,而后也不作了,乖乖骑在马上。
走了将近一时辰,娇气的云贵妃愣是半声不吭,齐璟琛惊奇道:“不是说疼,居然忍得住?”
“……”这是什么话?敢情你就等着我认输?云绾容阵阵无语:“又不是出来游山玩水,能走就别耽误,朝中等着您南巡归京治国呢。”
齐璟琛轻哼:“就怕有人巴不得朕回不去。”
云绾容听出了凶险,默默抓好身上半枚虎符,藏紧。
日落西山,队伍停驻。
路文松望了眼皇帝与贵妃相依的身影,转头看看仅玉蝉陪伴的穆书葶,沉默地往刚燃烧起的篝火里添截干柴。
皇上偏宠谁,他无权干涉,可备受冷落的是穆才人时,由他亲眼所见,心疼不已。
不知昭勇将军如何想的,为何要送她进宫?
一日复一日,枯燥的行程总算暂时停下,众人到达湶州。
这次皇帝没突发奇想为难下边官员,湶州知府顺利接到圣驾。云绾容由香椿扶下马车,见到满街百姓跪地迎候,场面十分壮观。
接连几日皇帝忙碌不停,云绾容也接了当地官员夫人的几回宴请,不像在源州时那般清闲。
所幸这次政商刑狱等处并未查出大的缺漏,湶州知府担得起清正廉明四字,湶州虽不到夜不闭户的程度,但百姓有地可耕有衣可穿,安居乐业,人寿年丰。
皇帝赞誉有加,前后逗留半月有余,队伍再次启程。
南方盛夏炎热,云绾容扇着团扇,额间生汗,恨不得抱冰度日。
想念宫中日日不断的冰盆,想念秋风习习的舒爽,云绾容掰起手指算了算还要多久熬到立秋。
车内无聊,云绾容打开车帘,正巧见皇上在和路文松谈话。
日头太猛,云绾容发觉这个夏日皇帝居然晒黑了,惊吓之余赶紧伸出自个爪子瞅瞅,还好还好,白生生的,能看。
云绾容拍拍受惊的小心脏。
不远处齐璟琛觉察到云绾容的动静,挥退路文松,朝她走来。
“抬头就见你一惊一乍的,怎么了?”齐璟琛迈上马车遣走伺候的宫人,金刀大马地坐下,拿起茶杯一口闷了。
云绾容赶紧替他续上杯:“渴了?午时炎热,皇上别在日头下走,仔细中了暑气。”
齐璟琛坐着由她擦了汗,拿起她身旁团扇,扇得呼呼作响。
云绾容瞧他丝毫无帝王形象的样子,噗嗤笑了。
齐璟琛狠狠瞪她一眼。
云绾容忍住笑,拿回扇子替他扇凉:“大伙里估计就路先生习惯这破天气。”
“车帘打下。”齐璟琛好歹记得自己身份,车帘一放挡住外边视线,扯扯领口透气,歪歪坐着舒服得叹气,听云绾容提起路文松,嘲道:“估计他心里急的着火呢,不比咱好受。”
“皇上气的?”
“没大没小,可知你在跟谁说话?”齐璟琛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