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丞相瞧不得他猖狂,为官半生岂止这点本领。
他问:“各位可知为何太医院冯实人会死?”
不是御前误诊被打杀了?左丞相这般问,是不是里边另有端倪?
左丞相不吝解释:“一个人,四时脉象不同,一日之内脉象亦不相同,更何况两人?冯实人,恐怕是问诊时发现真相,才被杀人灭口!”
群臣震惊。
“你口口声声说自个是真,敢不敢请太医诊上一脉?”左丞相反将一军:“南巡时皇帝身染重疾,太医们医术出神入化,必能在他身上瞧出端倪,不如请周太医进殿。”
刑部尚书不禁问:“南巡时日已久,皇上身子的亏空恐怕早养好了罢?”
左丞相稳操左券,一点都不慌:“岐黄之术,博大精深。你我不懂皮毛,不如让太医说话?”
“皇上要拿臣性命,臣不愿枉死,唯有得罪了。”左丞相极快遣人传太医。
假皇帝听是为南巡之病,本要慌的心,稳住了。
诚然如刑部尚书所言,若有亏空,早好了,他还能看出朵花来?不如配合,再添他条污蔑之罪!
周太医一到,左丞相倒不曾直说面前皇帝假冒的,心平气和让周太医给皇帝诊平安脉,看看南巡时可有落病根。
左丞相没有急着在太医前攀咬,如此一来,百官倒觉公道。
然而左丞相怕做梦也想不到,周太医早已从宸贵妃处得知真相。
金銮殿前士兵杀气腾腾,恐已生变。
周太医内心略有猜测,藏住满腹心思,号起脉来。
“如何?”
片刻,听下方臣子发问。
周太医认真摸脉,好一会说:“并无不妥啊,皇上每日精心调理,症状早消,左丞相,何故叫微臣跑这一趟?”
假皇帝松一口气,正想抽回手——
周太医“嘶”地抽气,牢牢按回脉:“不对啊,怎会有不足之症,往日替皇上请脉,不曾见有啊。”
一言引起巨大风波。
“荒唐!”假皇帝勃然大怒,立马抽回手。
左丞相怕他动杀手灭人证,立即令士兵将周太医护住。
不足之症,当然是真的,不然扶持假帝登位时他为何下令对冯实人动手?左丞相内心冷笑。
周太医诊过真龙之脉,本该除之。然此人坐上龙椅后异心渐生,不得不备后手。
“来人,将此假冒之人擒住!”健威将军下令。
假皇帝后退一步,脸色苍白:“护卫!护驾!”
“你自以为装得像,却不知,若真皇上在此,照他秉性只会将老夫和太医直接打出去,哪能容我在他眼前猖狂!你是慌了罢?”左丞相问:“各位同僚,难道不是?”
臣子们一想,对啊!皇上惯来嚣张,会乖乖配合诊脉?不将左丞相剁碎算好了!
假皇帝始终还是太嫩了,他所有的一切都是由左丞相编导的,未曾真正经历过皇室的争斗、朝廷的明争暗算,又如何是老狐狸的对手。
拿出左丞相条条罪证之刻,他就该直接一剑将其了结在金銮殿上!
如今让他逆风翻盘,他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