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这么孩子气,”丹景玉座对她说,“楚狂和你有同一个父亲,他当然是你哥哥,这与你是否喜欢他无关。我不会允许你耍公主脾气,孩子。初阶生可以有一定程度的愚蠢表现,但见习使就不行了。”
“是的,尊主。”仪景公主阴霾地说。
“女王为了你给浣花夫人写了一封信。除了将你责骂一顿之外,我相信她也极力表明了要带你回家,以确保你的安全的心意。她确信,至多再过一两个月后,你就能毫无风险地导引紫霄碧气了。”
“但我觉得我该继续学习,尊主。”坚强的意志回到了仪景公主的声音里。“我觉得我能成为鬼子母。”
丹景玉座的微笑变得比刚才更加严酷:“不要担心,孩子,我也不想让银蟾女王带走你。你的潜力可以让你超越千年以来所有的鬼子母。我不会让你离开,除非你得到了法衣与戒指。即使要把你磨碎,做成肉羹,我也要把你留下来。我不会让你走的。我说的够清楚了吗?”
“是的,尊主。”仪景公主的声音显得很不安。半夏不想责备她。被夹在银蟾女王和巫鬼道之间,如同被两只狼各叼住一头的羊肉。这两只母狼,一只是锡城女王,一只是丹景玉座,都凶狠异常。如果半夏曾经羡慕过仪景公主的财富,和她终有一天会坐上的王位,在这个时刻,她确定自己绝不会再有这种想法了。
丹景玉座轻快地说:“好了,桑扬,带仪景公主去浣花夫人的书房。我还有些话要对这两个孩子说。虽然我不认为她们愿意听到这些话。”
半夏和湘儿交换了一个惊诧的眼神,此时此刻,忧虑冲散了她们之间的紧张。她要对我们説些什么是不能让仪景公主听到的?半夏暗自寻思,我不在乎,只要她不中断我的学习就行了。但为什么不能让仪景公主听到?
听到要去初阶生导师的书房,仪景公主的表情扭曲了一下。但是当桑扬走到她身边的时候,她还是挪动了脚步。“尊主宽严并济,我等不及,弟子告退。”她中规中矩地说着,同时行了一个标准的礼节,将裙摆漂亮地展开。“弟子会遵守的。”
随后,她高昂起头,随桑扬走出了房间。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丹景玉座并没有说话。她走向高大的拱形窗户,目光越过露台,望向下面的花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