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三花只是不屑地哼了一声:“在我知道的最危险的四个人里,其中两个就是身上的武器从不超过一把小刀的女人,而汉子之中只有一个是剑士。至于说仆厮鬼……苏梅,当你像我一样老的时候,你就会知道,伪应化天尊是危险的,剑鱼是危险的,鲨鱼是危险的,还有突然从南方袭来的风暴。而仆厮鬼都是些傻瓜,是邪恶的傻瓜,但终究只是些傻瓜。十首魔王罗波那已经被昊天上帝囚禁了,那些只能吓唬小孩子的获身鬼和牙鱼都没办法把它弄出来。傻瓜们不会吓到我,除非他们弄坏了我正在乘坐的船。我觉得,你们应该没有什么证据交给熊渠武卫军吧?你们指控那些罪人的只有你们的证词?”
“什么是获身鬼”?半夏感到有些好奇,“牙鱼”又是什么。
“我们找到她们的时候就有证据了。”湘儿说,“她们会带着被她们偷走的东西,我们能描述出那些东西的样子。那是些古老的物品,只对我们和我们的朋友有价值。”
“老东西的价值总是令人吃惊。”马三花对那些东西是什么显得毫不关心,“老吴头去年一网捞起来三个黄铜碗和一个翡翠杯子,就在龙爪湾里。现在,他已经不用出海捞鱼了,他有了一条在河上行驶的载货船。幸好我告诉他那是翡翠,否则那个老傻瓜还不知道他捞上来了什么。如果再去那里捞,可能还会有更多的收获,但是这老糊涂甚至连他下网的地方都记不清了。我真不知道他是怎么让鱼进到他的网里的。那时候,半个晋城的渔船连续几个月都在搜找水里的宝贝,火鱼和比目鱼在人们眼里都不值钱了,有些人还去诸侯那里献策,说应该在哪里下网。这就是老东西的价值,如果它们够老的话。现在,我决定你们需要一个汉子帮助你们,而我恰巧知道这么一个人。
“谁?”湘儿立刻就问道,“如果你说的是一个诸侯,或者是一个大君,记住,我们现在还没有证据可以提供给他。”
马三花笑得喘不过气:“姑娘,青川镇里没有人认识大君,或者任何大小的诸侯。低头啄食的母鸡不会和梧桐树上的凤凰打交道。我给你们介绍的是我知道的那个危险的剑士,是两个汉子里更危险的那个。李药师是个武师,也是武师里最好的。我不知道锡城的情形如何,但在这里,武师会为诸侯和商人服务,也会为你我服务,都一样的。而且他收我们的酬劳会更低些。只要还能有人为你们找到这些女人,那就是李药师,他会把你们的东西带回来,你们根本不需要靠近这些仆厮鬼。”
湘儿还没表现出完全的相信,马三花已经将那种木块绑在鞋底—她称这种木块为木鞋底—然后她就跑出门去了。半夏透过一扇窗户,看着她的背影跑过马匹,一直跑进巷子里。
“你正在学会如何做一个鬼子母,苏梅。”马三花从窗口转过身,说道,“你的社交手腕已经像纯熙夫人一样圆滑了。”湘儿的脸色变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