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景玉座尽管有着鬼子母无瑕的面容,但第一眼看上去,她的相貌就像她的家具那样简单。她的身体很坚实,面容与其说是美丽,不如说是俊美。在她衣着上唯一的饰物只有宽阔的丹景玉座七明四照玄光丹裙,代表七宗派的纹彩依次排列在七明四照玄光丹裙上。
像其它鬼子母一样,她的年纪无法确定,漆黑的头发上看不见一丝灰色,锐利的眼睛里没有半点浑浊,坚毅的下巴说明着这位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丹景玉座的果敢。超过十年的时间里,丹景玉座有权召来不同的统治者,无论他们是多么强大,无论他们多么憎恨巫鬼道、害怕鬼子母,他们都不得不来。
当丹景玉座绕过桌子时,紫苏放下身上的包裹,笨拙地行了个礼,一边却在烦躁地低声嘟嚷着。她不想失礼—还没有人在丹景玉座面前失礼过—但她平时只会点点头,对于道万福只是一知半解,而现在穿上这套衣裙,显然无法鞠个躬就了事。
半屈下身,裙幅已经展开,紫苏却僵在那里,彷佛一只蜷伏在地上的青蛙。丹景玉座以君王的威严屹立在她面前,但片刻之间,丹景玉座又躺在地上,赤身裸体。除了浑身一丝不挂之外,这个影像还有一些奇怪的地方。但这个影像在紫苏还没能看仔细之前就消失了。对于紫苏来说,这是一个非常强烈的影像,而她却完全不知道它有什么含意。
“又看见东西了?”丹景玉座问,“嗯,我肯定能让你的能力发挥作用。如果不是你离开,我早就能这么做。但我们不会再谈这件事了。发生过的就是发生过了,太古神镜按照它的意愿进行编织。”
她给了紫苏一个绷紧的微笑:“但如果你再这么做,我会用你的皮去做手套。起身,孩子。桑扬已经让我受够了礼仪。她一个月中向我行的礼,是任何一个有理智的女人在一年的时间里都无法消受的。我没有时间浪费在这些礼仪上。至少这些日子里没有。现在,告诉我你刚刚看到了什么?”
紫苏缓缓地站起身。回到一个了解她的能力的人身边,让她感觉很轻松,即使那个人是丹景玉座。她不必对丹景玉座隐瞒她所看见的事情,完全不必。“你……你什么都没穿。我……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呃……”
丹景玉座发出一个短暂、沉闷的笑声:“毫无疑问,我即将要有一个情人了。但我同样没时间处理这种事。当你急着从船里舀水出去的时候,是没时间向汉子抛媚眼的。”
“也许,”紫苏缓缓地说。那个影像可能是这种意思,但她对此存疑。“我确实不知道。但,尊主,自从我走进巫鬼道以来,我看见了许多东西。有一些可怕的事情会发生,非常可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