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阳和花婶交换了一下惊讶的眼神,村长用一根手指挖了挖耳朵。
“谢谢你,巫咸,等我们去追悼的时候,我会感激你的,但我在离开之前还有事情要做。”
花婶将手中的盘子用力放在桌子上,双眼直瞪着子恒,但子恒并没有看她。他将想好的计划逐一告诉众人:找到令老典和欧阳誉,援救被白袍众拘禁的人。
子恒没有提到黑水修罗,虽然它们也被模糊地列在他的计划之中,大约并不模糊。他不打算在离开时还让一个活着的黑水修罗或魔君的任何走狗继续留在红河。他将拇指扣在腰带上,好让自己不去抚摸战斧。
“要完成这些事情不会很容易。”最后,他说道,“我会感谢你的帮助,但如果你想走,我也会理解,这不是你的战斗,你在这一路上已经见到了许多麻烦。巫咸,这些也不值得写进你的书里。”
“我觉得,不管在哪里,进行的都是同一场战斗。”巫咸说,“书可以缓一缓,而且,大约我会有一章是专门写你的。”
“我说过,我会和你在一起,”没有等到子恒问他,尸弃就直接说道,“我不想因为任务变得困难就离开,我欠你血债。”鬼断怨和鬼指残得带着询问的眼神望向小丹,看到小丹点头,她们也决定留下来。
“倔头倔脑的傻瓜,”花婶说,“你们这些人,你们最后很可能会落得被坏人全部抓去丢了脑袋,如果你们能活到那个时候的话。你们知道的,不是吗?”
看到他们只是信心十足地看着她,她无奈地解开长围裙,从头顶将它褪去。“好吧,如果你们真的蠢到想留下来,我最好先给你们找个藏身的地方。”
看到花婶这么轻易就投降了,她的男人显得很惊讶,但他很快就恢复了镇静:“我觉得,大约那间老病房会不错,花婶,现在已经没有人去那里了,它的屋顶应该还算完整。”
子恒还是小男孩的时候,得传染病的人会被送到现今仍号称为新病房的屋子去接受照料。它就在村子的东边,比缺牙大爷的磨坊还要更靠东,而老病房是在西林里,更早之前就几乎被一次猛烈的暴风给彻底摧毁了。
子恒还记得那间病房墙上爬满爬山虎和石南,茅草顶里满是鸟窝,一只獾在它的台阶下面筑了巢,那确实是个不错的藏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