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平措,他不时会给她们一个微笑,她们都是丰满漂亮的姑娘,如果平措看不出这点,他肯定是瞎了,而子恒不认为平措会在漂亮姑娘面前眼瞎。但他几乎每咽下一口食物,就会瞪大眼睛看一下靠在墙上的那些钩镰枪和长杆兵刃,对于一个流民来说,那肯定是一种可怕的景象。
“花婶说你终于爬下马鞍了。”小丹说,她是从厨房门里蹦出来的。让子恒吃惊的是,她像花婶一样穿着一条白色的长围裙,袖子被卷到手臂以上,双手沾满了面粉。小丹仿佛也是刚刚意识到这一点,连忙解掉围裙,又匆匆擦净双手,然后将围裙披在椅背上。
“我以前从没做过烘烤,”她一边说,一边将袖子放下来,走到子恒身旁,“揉面团尤其有趣,大约将来我还会想再试一试。”
“如果你不烤炊饼,”子恒说,“那我们要去哪里去找炊饼吃?我可不想旅行一辈子,吃花钱买来的食物,或者用陷阱、弓箭和投石索去打猎。”
小丹只是微笑着,仿佛他刚刚说了一件非常让人欢喜的事,但他一辈子也别想弄清楚自己的话有多么可笑。“当然,厨师会烤炊饼,我觉得,确切地说,应该是厨师的助手负责烤炊饼,不过厨师会监督他的。”
“厨师,”他喃喃地说着,摇了摇头,“或者厨师的助手,当然。我为什么没想到?”
“怎么了,子恒?你看起来很担忧,没有堡垒的城墙,我不觉得这里的防御可以组织得更好了。”
“不是这个,小丹,那个‘金眼子恒’的问题有些太严重了。我不知道他们认为我是什么人,但他们总是在问我该怎么做,问我这样或那样是不是对的。他们根本已经知道要怎么做,或者其实只要想个一小会儿,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很长一段时间里,小丹只是端详着子恒的脸,那双黑色的凤眼中闪烁着若有所思的神情。然后,她说:“自从锡城的女王无法实际统治这里以来,已经过了多少年?”
“锡城的女王?我不清楚,大约一百年吧!或者是两百年,这跟我烦心的事有什么关系?”
“这些人不记得该如何对待一位女王,或是国王了,他们正努力适应这种情况。你必须对他们有耐心。”
“国王?”子恒无力地说着,让自己的脑袋落在胳膊上,“这感觉不太对!”
小丹轻轻地笑着,抚弄着他的头发:“嗯,大约不是这样,我非常怀疑银蟾女王是否会答应。不过,你至少是一位领袖,她极有可能会支持一个将一块锡城的女王在一百年,或更多时间里都无法掌握的土地重新纳入她统治之下的人。她肯定会封这个人为庄主,欧阳家族的子恒,红河节度使,这听起来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