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景玉座以细弱的低语说完了这段话,屋中却陷入一片死寂。没有任何誓言比这个更严重了,除了女人在成为鬼子母时所立下的誓言,镇岳乾坤杖会将那段誓言紧紧束缚在鬼子母身上,如同她血肉的一部分。
桑扬瞪着丹景玉座,然后也跪下来:“苍天在上,厚土在下,天地为证,我发誓会……”
紫苏绝望地挣扎着,想找一个解决的办法。立下一个比她们较弱的誓言肯定意味着要去田里做工,会有人全天盯着她,但这个誓言……依照她所受的教育,打破这条誓言几乎像谋杀一样严重。
但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立下这条誓言,或是长年累月地在农田里劳作,在夜里被锁起来,不知要到何时才会停止。跪倒在另外两名女子身边,她低声说出了誓言,同时又在心里大声嚎叫。
丹景玉座,你这个彻底的蠢货!现在你让我陷入了多可怕的泥沼?我不能留在这里!我必须去找令公鬼!这感觉不太对,帮帮我!
“嗯,”等到紫苏说完之后,孙希龄吐了口气,“我没想到你们会这样做,不过这样确实是足够了。钦玉,你是不是要和刑景泽一起去统计一下他的损失?也让除了她们三个之外的所有人离开这里,然后再安排一下她们去庄园的事情。现在我相信不需要卫兵来看守她们了。”
身材苗条的灰衣女子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但她只用了几句话就让村民们鱼贯走出了房间。刑景泽和他的男人亲属们都凑到她身边,刑景泽的脸上更是露出了贪婪的神情。
刑景泽家的女人眼神中的贪婪一点也不逊于刑景泽,但她们仍然会不时狠狠地瞪着紫苏和另外两名女犯一眼。当房间空旷下来的时候,她们三个仍然跪在地板上。
反正紫苏也不认为自己有力气站起来,同样的喊声在她的脑海里重复了一遍又一遍。要命,丹景玉座,为什么?我不能留在这里。我不能!
“我们这里来过一些难民,”等到最后一位村民从屋里走出去之后,孙希龄说道,他靠回到椅子里,端详着她们,“但从没有像你们三个这样奇怪的。一个白水江城人,一个晋城人?”
丹景玉座唐突地点点头。她和桑扬站起身,身材苗条、古铜色皮肤的白水江城女子优雅地掸了掸膝盖,而丹景玉座站起来之后就再没有任何动作。紫苏颤抖着双腿也站了起来。
“还有你,赛桦楠。”他又一次对这个名字露出一丝若隐若现的微笑,“应该来自白民乘黄西部的某个地方,除非我听错你的口音。”
“凤台。”紫苏喃喃地说道。当她咬住舌头的时候,已经太迟了,这里大约会有人知道紫苏是来自凤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