聃伯踢了他的踝骨一脚,老伯修转过身,朝那个比他年轻的灰发家伙挥了挥拳头。“你要干什么,聃伯?你想被打破头吗?你……什么?”聃伯和其它几个人意味深长的目光让他缩了回去。“哎哟,哎哟,对了。”他转头去检查坐骑的肚带,没有人再笑了。
孙希龄强迫自己的面孔松弛下来,现在,他应该把过去的事情留在过去了。只是因为曾经和一个女人同床共枕。虽然他觉得并不止这些,只是因为后来那个女人变得仿佛从未认识过他,他不应该只是因为这些就禁止别人提起她。
只是因为她从玄都放逐了他,带给他死亡一样的痛苦,而他的罪过就是给了她那些他发誓必须给出的谏言……那个突然出现的穆成桂会不会送给她一场灾难?玄都,那已经不再是他应该关心的事情了。
她告诉过孙希龄,他的名字将不会在宫廷中被人提起,只是因为曾经为她服务过很长一段时间,他才躲过了叛国罪应有的斩首刑罚。那时她的声音淡漠、清冷,像冰一样平滑。叛国罪!他要振作起精神来,这会是一场长时间的追逐。
用膝盖勾住鞍尾,他掏出铜烟锅和烟袋,在烟锅里塞满了烟草。那只烟锅上雕刻着一头狂野的公牛,在颈子上挂着一圈锡城古国的优婆罗花环,这是孙希龄家族沿用了一千年的族徽,代表为了女王而有的力量与勇气。他需要一支新铜烟锅,这支已经旧了。
“你听说的和事实并不太一样,我不是潇洒地全身而退。”孙希龄俯下身,一名部下正在将一根带着一点残火的细枝举到他身前。他将烟锅贴近细枝,吸了几口,然后叼着点燃的铜烟锅直起身。“那是三年前的事情了,那时丹景玉座对各国进行了一次巡游,雨师城、晋城、云梦泽,最后从锡城古国的玄都返回嘉荣城。那时,我们和三江口的边境庄主们发生了一些摩擦————就像平时一样。”
笑声在人群中播散开来,这些人全都在不同的时候在三江口边境服过役。
“我派出一些女王卫兵,让那些三江口人知道在边界这一侧的羊群和牛群应该属于谁。我从没想到丹景玉座会对这种事产生兴趣。”
孙希龄一定已经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收拾行装的干活仍然在进行,只不过速度已经慢了许多。
“金灵圣母和厉业魔母为此和银蟾女王————”他又说出了她的名字,虽然他做得很不聪明,“进行了密谈,当她们从密室中出来的时候,银蟾女王已经处在爆发边缘,闪电几乎正从她的眼睛里射出来;但她又有些像是一个正在偷蜂蜜点心却被母亲抓到的十岁小姑娘。她是个强硬的女人,但处在厉业魔母和丹景玉座之间……”
孙希龄摇了摇头,他的部下发出更大的笑声。受到鬼子母的注意,他们绝对不会因为这种事而羡慕那些贵族和统治者。
“她命令我立刻从三江口边境撤走所有军队,我要求单独和她商讨这个问题,但这时金灵圣母却跳到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