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令公鬼也能嗅到山桑的灰烬,那些烧焦的、腐烂的,甚至那些已经得到埋葬的,也发出一阵阵裹杂着泥土味的坟墓气息,但这些可以帮助他放开阳极之力。阳极之力消失之后,他所做的只有打开全部胸腔去呼吸炎热、干燥的空气。和刚才相比,那种死亡的味道似乎消失了,空气变得纯净宜人。
“看看我们抓到了什么。”当一名面容恭顺的白袍女子接下紫电的马缰时,鬼笑猝说道。楼兰姑娘的手里抓着一条褐色的死蛇,它像令公鬼的手臂一样粗,几乎有九尺长。
血蛇的名字来自于它的毒牙,被它咬过的人在一小会儿之内,全身的血液就会变成凝胶。令公鬼猜测蛇头后面那整齐的伤口来自鬼笑猝腰间的小刀,沙风凌和其它枪姬众都用赞许的眼神看着鬼笑猝。
“你有没有想过它会咬到你?”令公鬼问,“你难道没想过可以用上清之气,而不是不可靠的你的腰间小刀?为什么你不先吻它一下?那时你一定是和它够近的。”
鬼笑猝站了起来。她那双碧色的大眼睛几乎让深夜的寒冷降临在她周围。“智者们说过,太频繁地使用上清之气没有好处。”清脆的话音和她的瞳眸一样冰冷,“她们说,那很可能会造成导引真气过度,伤害到你自己。”她微微皱起眉,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似地说道:“虽然我很确定我还没接近过我的极限。”
令公鬼摇了摇头,钻进那顶帐篷里。多说无益,这女人是不会听道理的。
在没有点燃的火堆旁,他才靠在一个丝垫上坐好,鬼笑猝就跟了进来。谢天谢地,她没有带那条血蛇进来,而是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件用灰色条纹毯厚厚裹住的长形物品。“你在为我担心。”她的声音仍旧冰冷,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当然不是,”令公鬼说了谎。蠢女人,再这么不小心,她会丢了自己的性命。“我关心任何人,我不想有人被血蛇咬到。”
片刻之间,她只是疑惑地看着令公鬼,然后飞快地点了一下头:“好,只要你不是只针对我一个人就好。”她将那卷毯子扔到他的脚边,跪坐在火堆对面。“既然你不接受那个皮带扣作为我们之间债务的抵偿……”
“鬼笑猝,我们之间没什么债务。”令公鬼本以为鬼笑猝已经忘记了这件事,但鬼笑猝只是继续说下去,仿佛他根本没有开口。
“……大约这东西能做个了结。”
令公鬼叹了口气,打开那片条纹毯。他的动作很小心,因为刚才鬼笑猝拿着它的时候看上去比拿着那条蛇时更不安得多,血蛇在她手里仿佛只是一片破布。
毯子打开的时候,令公鬼吃惊地倒抽一口气。躺在里面的是一把剑,剑鞘上镶满了红宝石和石榴石,只有那个光芒四射的金色太阳图案才表现出剑鞘本身的黄金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