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没有要求,燕痴现在就会教她该怎样乞求了,她像温去疾一样不小心。”瑶姬干涩的嗓音和她潮湿的脸颊搭配在一起,显得非常奇怪。“她不是揪着我的头发把我拖来的,如果她要为这一切负责,那她就是在为我的行为负责了。”瑶姬的声音里流露出恼怒,“我是自由的人,我会做出我自己的选择,她没有为我做出决定。”
“我必须说,你接受这一切比……我做得更好。”仪景公主没办法说出“比湘儿更好”,虽然这是实情。当然,她说出来的也没有错。
“我总是说,如果你必须上绞架,就和群众开个玩笑,打赏刽子手一个子儿,在踏板落下时让嘴角带一点微笑。”瑶姬的微笑显得很残酷。“燕痴放开了踏板,但我的脖子还没断,在算完账之前,大约我会让她大吃一惊的。”微笑渐渐变成皱眉的表情,瑶姬仔细端详着仪景公主:“我能……感觉到你,我觉得即使我闭上眼睛,也能在一里外指出你的位置。”
仪景公主长长地吸了一口气。“我将你约缚成了一名护法。”她紧接着说,“你当时就要死了,治疗也没有任何效果,而且……”瑶姬盯着仪景公主,她已经不再皱眉了,目光却锐利得让人惊慌。“没有别的选择,瑶姬,不那么做你就会死的。”
“一名护法。”瑶姬缓缓地说,“我似乎曾经听过一个女护法的故事,但那是在我很久以前的一段人生里。那时的事情,我已经记不清了。”
该是吸另一口气的时候了,这一次,仪景公主不得不强迫自己把话说出来:“还有些事你应该知道,你早晚都会发现的。我也决定了,不会再把事情向有权知道它的人隐瞒,除非我必须隐瞒。”又吸了一口气,她说道:“我不是鬼子母,我只是一名见习使。”
很长一段时间里,留着漂亮的女子紧盯着仪景公主,然后,她缓缓地摇摇头:“一名见习使!在黑水修罗战争时,我知道有一名见习使约缚了一个人。夜明砂要在第二天接受成为正式鬼子母的试炼,而且她肯定能得到长衫,但她害怕另一个要在同一天接受测试的女人会约缚她。在黑水修罗战争中,白塔一直都尽可能迅速地让女人成为鬼子母,这很有必要。”
“出了什么事?”仪景公主无法阻止自己的询问。夜明砂?这个名字听起来很熟悉。
将手指搭在胸前的毯子边上,瑶姬在枕头上将头转向一边,脸上浮现出带着讽刺意味的同情。“不用说,这件事被发现之后,她没有被允许参加那次试炼,即使有必要,这样的违规也是不可饶恕的。她被迫将那个可怜家伙的约缚转给了别人,为了让她学会耐心,她被赶进厨房,与女仆和劳工一同干活。我听说她在那里足足待了三年。当她真正得到长衫的时候,丹景玉座亲自为她选定了护法,那是个满脸皱纹、像石头一样顽固的男人,他的名字叫法戒。几年后,我遇见那两个人,看不出他们之间谁是发号施令的人,我觉得夜明砂自己也没有搞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