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如此公众的场合,这样的恭谨有些过头了。罗羽涅看上去比解蠡的实际年纪要小,但她的岁数是解蠡实际年龄的两倍。
这名圆脸的女人身为凌日盟领袖已经有十八年了,当然,这种事情是不为其它宗派所知的,这是凌日盟自己的安排。羽涅甚至不是凌日盟在白塔长老会中的宗派守护者,解蠡怀疑大多数其它宗派的领袖也不在长老会里。
厉业魔母本来想任命羽涅为这次使节团的首领,而不是妄自尊大的童艺。但羽涅指出一名凌日盟鬼子母大约会让令公鬼产生疑虑。丹景玉座属于所有宗派,又不属于任何一个宗派,成为丹景玉座之人必须断绝她旧有的从属。但如果厉业魔母还有可能服从谁的话,她会服从羽涅。
“他会像童艺所预测的,自愿前来吗?”解蠡问。
“大约,”羽涅不动声色地说,“这支使节团所给予他的骄傲,足够让一名国主扛着他的王座走到嘉荣城了。”
解蠡连头都懒得点一下:“只要一有机会,那个叫沙奇娜的女人就会杀掉他。”
“那么就绝不能给她机会。”羽涅的声音很冷,她抿起丰满的嘴唇,“丹景玉座不会喜欢计划被干扰。如果出了那种事,你和我会在黑暗中连续尖叫几天后才得以一死解脱。”
解蠡下意识地将长衫扯上肩头,但还是打了个哆嗦,空气中全都是尘埃,她应该披上她的轻披风。穆成桂的怒火无法杀死她们,不过那确实会是个很大的麻烦。
解蠡成为鬼子母已经有十七年,但直到她们离开嘉荣城的那天早晨,她才知道自己和羽涅所共事的宗派并非只是凌日盟。她投入玄女派已经有十二年,却从来不知道羽涅同属玄女派,而且服侍暗主的时间比她更久。
玄女派鬼子母要隐瞒自己的身份,甚至不能暴露给其它玄女派鬼子母知道。在她们极少进行的聚会中,参与聚会的成员也要遮住面孔,扭曲声音。
在羽涅之前,解蠡只知道另外两名玄女派鬼子母。授予她的命令或者放在她的枕头上,或者放在她披风的口袋里。如果有除她之外的任何人碰到那张纸,那些墨汁会立刻消失。
她有一个秘密的地点,可以把同样经过处理的情报和命令传给其它人。对于这些命令,她从不曾违背过。在一天之后跟上来的鬼子母之中,可能也有玄女派的成员,但她不知道那会是谁。
“为什么?”她问道。命令她们保护转生真龙很不合常理,即使是为了把他交到厉业魔母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