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公鬼:
我已知之,知其未改。吾望子之感我亦如子也。紫苏能助子,子能听之。妾爱之如姊妹,愿君亦如之。
仪景公主
仪景公主这封信写到最后的时候一定是没有墨汁了,因为信的最后几行字迹很潦草,完全不像前面的字迹那样雅致精细。
紫苏这时走到令公鬼身后,微微侧过头,想要读到信里的内容,同时又不被令公鬼发现。但是当令公鬼站起身,拿起长衫的时候,那件小胖男人雕像的法器就被装在这件衣服的口袋里。她急忙又退了回去。“所有女人都要把男人逼疯吗?”令公鬼喃喃地说道。
“什么!”
令公鬼只是盯着那封信,半是自言自语地说道:“仪景公主是那么美丽,让我的目光总是无法离开她,但在一半的时间里,我不知道她是想让我吻她,还是跪在她的脚下。说实话,有时候我真的想跪下……敬拜她,真是芳心难测,她认为我知道她的感觉。而在这之前,她写过两封信给我。其中一封充满了爱意;另一封说她绝对不想再看到我。我一直希望第一封是真的,另一封只是某种玩笑,一个错误,或者……还有鬼笑猝,她也是那么美丽,但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一场战争。没有亲吻,再也没有了,她的感觉毋庸置疑,她离开我甚至比我看见她离开时还要高兴。只是,我一直期待着在转过身时能看见她,当她不在的时候,仿佛我心中的某样东西也失落了。我真的怀念那种战争,当我觉得到它的时候,就会觉得那确实是值得为之战斗的。”
令公鬼忽然觉得紫苏寂静得有些异样,就抬起头望向紫苏。紫苏这时正盯着他,一片空白的面孔如同一名鬼子母。
“难道没有人告诉你,对一个女人谈论别的女人是不礼貌的吗?”紫苏的声音也是一样刻板,“而同时谈论两个女人显然就更不礼貌了。”
“紫苏,你是我的朋友,”令公鬼表示反对,“我并没有把你当成一个女人。”这些话一出口,他就知道自己说错了。
“哎哟?”紫苏扔掉长衫,将两只手放在臀上,这并不是令公鬼所熟悉的气恼姿势。她弯曲手臂,张开手指,这让她看起来完全不一样……令公鬼第一次开始真正地去看她,不再只是紫苏,而是这样的一个人儿。不再是平时那种平实无华的褐色长衫和裤子,而是粉红色的绣花衣衫。不再是那种刚到耳际的短发,而是掩住脖颈的卷发。“我看起来像男人吗?”
“紫苏,我————”
“我看起来像个男人吗?像匹马吗?”紫苏一步跨到令公鬼面前,坐到他的膝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