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道怜又可怜巴巴的开口:“我可没有像殿下这样好的阿耶,余姚郡主之所以会这样天真无邪,是因为您一直把她捧在掌心上,而我从小就一直活在阴暗里头,也没有人宠爱我!”
庾道怜这样娇软可怜的说话,让人心都忍不住有些发软了,再而后,二人便陷入了一种格外的静谧的甜蜜里头。
谢二娘子谢道聆的病终于好了许多,因为阿耶答应把她阿姨给接回来了。
先前被遣到家庙庄子里头呆着的王小妇,最一开始自然是气势汹汹的,而且对在庄子里头的那些农户们颐气指使,他们起初看着这人过来的时候,虽然狼狈不堪,却带着不少的银钱,又穿的极为的富贵,自然是毕恭毕敬的。
可时间过得久了,这妇人还是养尊处优的高高在上的,总是拿他们出气,可是主族那里又没有派人过来看望过,渐渐的就有些人不信邪了,又有些人贪婪王小妇的财物了,而后确实受了些苦日子,但是自从王小妇的长兄四处寻访,最后访到了这里头,自然又吓唬了这庄子里头的人一次。
王小妇的长兄,一直都把这个妹妹宠的跟眼珠子似的,看到这个妹妹瘦了之后,眼泪就忍不住的往下掉,只觉得亏欠已经过世的父母双亲,而后又有些埋怨道:“你怎么能假孕呢?都怪你嫂嫂,背后给你出这个点子,你怎么就这个样子呢?这可是大事!”
虽然说很疼爱这个妹妹,但是还是忍不住对她之前做的事情进行了指责,而后又送了许多的银钱过来,就是希望王小妇在这地方能把身体养好,只要好好的活着,将来一定有机会回到陈郡谢氏去!
王小妇也算是日子过的还不错,可没想到,先过来接自己的,不是陈郡谢氏的人,而是琅琊王氏的,自己是琅琊王氏庶出郎君的女儿,又是嫁给人家做妾的,作为家族的牺牲品,向来是不被关注的,自己早些年就已接受了这个现实。
但是看到琅琊王氏王二郎君,风姿毓秀的走到自己面前的时候,心里头还是由衷的感到讶异,然后才想到久远的年幼时所受到的教导。见到嫡出的郎君就要行礼,“给您请安,您是右军兄长的哪个郎君呢?”
琅琊王氏王二郎君王知音,此时居然抱了抱拳,看上去极为温和,“姑母,在下是二郎,听说您在此地受苦,便想来看望于您!”
自己怎么能当对方一声姑母呢?王小妇王仙罗都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话,双眼中迅速酝酿了泪意,而后似乎又犹豫了些,才有些焦灼的开口道:“我这日子一眼望到头了,可不知道将来会怎么样?郎君是活在金玉殿堂里头的人,居然能前来看我这卑贱之身,心中感激无以言表!”
而后又连忙收拾了一个稍微干净的椅子出来,就要端点茶水过来给他喝,毕竟是娘家来人,本以为娘家除了长兄,还记得自己不会有别的人了,可没想到居然会派身份这样尊贵的嫡出郎君过来来看自己!
“姑母不必感到彷徨,好日子还在后头呢,只要姑母肯听话,未来必定还能过上富贵长久的日子,谢四郎君不就是姑婿安西将军目前最优秀的儿郎吗?”
王二郎君王知音有些意味深长的开口,王小妇浑身打了个机灵,而后似乎明白了什么,又想了想,此时在屋里头等着自己的四郎谢倏然,忙不迭的点了点头。
谢二娘子谢道聆,感觉到像做梦一样,阿姨真的回来了,可是见到阿姨的时候都惊呆了,阿姨怎么这样骨瘦如柴了呢?阿姨看上去整个人身体都变得特别差了!
王小妇自然是非常听话的换了最差的粗布麻的衣裳,只要看上去最苦最可怜,态度最卑微,就一定能让安西大将军回心转意,她最了解那个男人了。因为对方心里头喜欢的就是卑微柔顺的女子,而不是喜欢自己这样从前总是要闹脾气的!
谢令姜完全没想到她母女二人在会稽山,家里头居然出了这种事情,阿耶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居然又把那恬不知耻的居心叵测的王小妇接回来了。
狐狸头或许都觉得这事可大可小,便都有默契的装作不知道,左右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不过是一个妾室而已,安西大将军想宠幸哪个妾室就是哪个妾室?这点小事也不必通知原配夫人阮容。
谢令姜并不知道这件事情,倘若知道这件事情,她绝对不会留下这种威胁阿娘阮容生命的存在,一定会悄悄的将王小妇解决了。
庾道怜要举办一场佛道清谈的宴会了,欢喜公主一边翻阅着手中精致无比的手扎,另一边好奇地询问司马道生:“这东海王妃娘娘是个什么样的人呀?”
司马道生擦了擦额头的汗,他感觉到这赵国公主就是一个十万个为什么的存在,整天像好奇宝宝一样的问这问那?自己稍不留意就可能掉到她的陷阱当中,真是一件难伺候的事情呀!
司马道生虽然心里头对这个小贱人十分不齿,分明是个狐狸精,一样的存在,但是维护他们泱泱大国的风范,自然是要说的非常的委婉。
“东海王妃娘娘十分善良,出自颖川庾氏,家教良好,非常善于跳舞,多才多艺,面对交际呢,又是八面玲珑,长袖善舞,你见到她之后,应该会很喜欢她。”
“哦。”
欢喜公主点头答应了。
司马道生,却忍不住掐死她,自己说了这么多话,你居然只哦了一个字,哦你的头!哦!
冉平王世子依旧高冷的不说话。
赵国丞相姚弋仲,非常温和的笑容:“世子殿下和公主殿下一定会去的,劳烦世子殿下前来送这请帖了!”
司马道生这才告辞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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