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忙嘛。”卡瑞斯笑了笑,“我们先聊一聊,我相信你会赞同我们的做法的。麦罗迪警探应该已经把她知道的部分都告诉你了,不过对于我的故事,她并不知其全貌。”
“我的父亲名字叫肯尼斯,如你所知,是一位房地产大亨,很久以前也曾是哥谭的幕后王者之一。实际上,我们就像是贵族。”
“我并不幼稚,建立一个帝国不可能不用到特别的手段。他用回路和力量造就了一切,他不点头没人当上法官,因为人们都欠他的。从小开始,我唯一的梦想就是让他能以我为傲,他就是我的一切。我对男孩不感兴趣,因为谁能比得上我爸爸?”
“可是唯独那一天,我爱上了一个人——特雷弗。他是第一个不在乎我们家钱财和势力的男孩,他说这些东西都只会给我带来不幸。”
说到这里,她语气变得余味深长:“他是对的。”
“一天,他用刀指着我,逼我骗出来我所有的家人,用管道胶带把他们全部绑起来。然后他就当着我的面,剥下了他们的皮,持续了三个小时。他说,这只是为了好玩。”
“你在法庭上可没有说过这个故事。”罗伊平静地问,“为什么?”
“浸泡在我家人的鲜血中,这就是我脱胎换骨的洗礼。”卡瑞斯莫名其妙地这么说了一句后,转而道,“我怎么会让亲爱的特雷弗进监狱呢?那样的话我就没法让他面对他的所作所为了。我永远不可能原谅他。”
罗伊声音一低:“你对他做了什么?”
卡瑞斯浅浅地笑着,走到了王座之后的门前,伸手拉开了房门。
那就像一间脏兮兮的储物间,但是并没有存放很多东西,只有一个铁笼子。笼子的栅栏已经锈迹斑斑,房间的一角还结着蜘蛛网。青灰的铁笼里,趴着一个类似人的生物。他满头的长发和大把的胡子让他看上去像一个山里钻出来的原始人,他从头到脚一丝不挂,浑身每一寸的皮肤上都布满了缝针的痕迹和残留的血红。他睁着眼睛,但是目光呆滞,虽然时不时会因为神经反射眨两下眼睛,但已经和死人没什么两样。
罗伊脸色微变:“你一直把他关在这里?”
“是的,因为死太便宜他了。”卡瑞斯用近乎疯狂的笑容看着牢笼里这个灵魂早已死去的躯壳,“我们还没玩够呢。”
她重新望向罗伊,说道:“和你战斗的时候,你表现出了一股凶狠,只属于我们这类人的凶狠,翼骑士。你和蝙蝠侠不同,和他的所有人都不同,这一点我能够感受到。你听过了我的故事,我不指望你能够完全瞭解我的想法和感受,但是我觉得你多少也应该理解了现实的残酷,还有我的做法的必要性。罪恶必须被铲除,没有回旋的余地,哪怕是街头小偷小摸的小贼,也可以是最危险的隐患,必须被消灭。”
她伸出一只手来:“现在,到你选择的时候了。加入我们的事业,以你非凡的天赋,你注定可以做到更多。”
罗伊冷漠地望了她伸来的手一眼,说:“如果你到此就说完了的话,那么我们就能开打了吧。”
卡瑞斯脸色一变:“难道你一点触动都没有吗?这可是我真实的一生,我的亲身经历,可不是随口编出来骗取廉价眼泪的故事!通过这些,你难道一点也没看到世界的黑暗吗?”
“看到了。”罗伊用漫不经心地口吻说,“不过没什么稀奇的,我早就知道了。”
卡瑞斯语气冷漠了下来:“然而你却麻木不仁,不为之所动。”
她缓缓地戴上了金色的面具,重新披上了斗篷上的兜帽:“这么说我的确是看错你了,你不是我们中的一员。这样的话,你也就必须被消灭。”
话音一落,就像是被传达下去的指令一样,一侧的电梯“叮”地一声到了这一层。包括本来应该已经被关进了阿卡姆的碎骨者在内的三名污名者一齐亮相在了顶楼的大厅里。看起来卡瑞斯又用了些什么小手段把碎骨者萨利又放出来了。
“干掉他。”堕落骑士冷冷地说。
罗伊扫了对他虎视眈眈的三人一眼,说:“既然你们一开始就是用谎言把我骗来,那么说不定,我也破坏了协议。”
头顶上印着金色花纹的玻璃窗“哐啷”碎裂,两只女蝙蝠从天而降,玻璃碎渣伴随在两人身侧洒落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