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娜斯雷因推着手推车，里面是这两天的餐厨垃圾，碎肉的边角和腐烂的蔬菜散发出恶臭，令看守大门的士兵隔着远远地就掩住鼻子，一阵摇头。
“这他妈什么东西这么臭，你们煮的难道是猪食吗？”
一名高个子士兵出声骂道，他对于在这寒冷的冬夜依旧需要执勤而感到愤恨，因此只能将这不满发泄到佣人身上，他捏住鼻子，提着长枪便走到汉娜旁边。
“大人，这是这两天的厨房垃圾，您也是知道的，王子殿下嗜好肉食，所以这些垃圾也有一股腐烂的味道，我必须把这些丢到城南的垃圾场去，不然会闹病的。”
汉娜压抑着自己的声音，她瞥了一眼手推车，不过在夜色之下，驻守的士兵并没有注意到她的表情。
“上面有命令，要我们严查这庄园里出入的人，所以我得好好检查一下。”
高个子士兵招招手，唤来另外两名同伴，围住了手推车。
“大人，这都是些垃圾，没什么好查的。”
汉娜后退一步，声音有些颤抖。
“你他妈以为我们想对着这恶心玩意儿吗，要不是杰拉海德大人的命令，我才不想管你的这些垃圾。”
另一名微胖的士兵朝着垃圾堆里啐了一口唾沫，接着举起了长枪。
“大人，这、这是干什么？”
汉娜有些慌张，他看到三名士兵都举起长枪，明晃晃的枪头正对着手推车。
“我们可没时间翻这些垃圾，只能这样检查了嘿！”
三柄长枪插入垃圾堆里，一时间引起菜叶和腐肉的残渣乱飞，三人意犹未尽，又搅动了一下，直到确认里面不再有活物，才拔出长枪，钢铁的锋芒上淌着点点鲜血，在银月尤斯蒂娅的辉光下，显出冷冽的色彩。
“真他妈恶心，待会儿我们去河边洗一洗。”
高个子士兵仿佛很嫌弃地看着自己的武器，然后朝着汉娜挥了挥手。
“走走走，有多远滚多远，别让我再看到这堆垃圾。”
“是、是，大人！”
汉娜有些迟疑地点点头，她急忙上前，推着手推车穿过大门，正想沿着街道离开庄园的时候，又被身后的一声呼唤叫住了。
“等等。”
汉娜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停下脚步，缓缓回头。
是杰拉海德史普林菲尔德子爵。
史普林菲尔德子爵身上穿着那件由军服改装的长袍，手中握着一个镶嵌有三枚宝石的法杖，他向着汉娜走来，脸上一片平静的表情。
“你是汉娜斯雷因对吧，从梅里尔领米德兰村逃难而来的难民？”
他说道，全然没有在乎垃圾堆发出的恶臭，有些法师会可以在自己身边布置一道微风的壁垒以抵御大部分瘴气的攻击，说不定史普林菲尔德子爵此刻就施放了这样的法术。
“是、是的，大人。”
汉娜轻轻行礼，她并未与对方直接对话过，而此刻更不是一个好时机。
“你看起来有些紧张，是发生了什么吗？”
史普林菲尔德子爵说道，声音里没有一丝波澜。
“没、没有，大人，是这天气太、太冷的缘故。”
汉娜说道，声音中的颤抖愈发明显。
“你不用紧张，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史普林菲尔德子爵说道，他又走近了一步。
“大、大人，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