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心!对,没错,就是恶心 ,若是非得在恶心前面加某些词汇来修饰的话,可以在‘很’、‘太’、‘非常’、‘十分’等中摘取。</p>
刚刚赤方倒酒时,看着酒柱色泽还很艳丽,犹如翡翠雕琢一般,可是进了酒杯里,立马就原形毕露了,肉眼可见的速度,翡翠一般液体眨眼之间变得浑浊起来,好似有什么物质在急速地扩散,混杂了油质,变得绿油油的,油腻得让人浑身添堵,嗓眼里好似卡了什么东西一般,吐不出来,咽不下去,生生地要把活人闷死。还有上面漂浮着一层白沫,白得森白,居然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p>
这哪是美酒,说是烂沟里的腐朽之水,也不会有人怀疑!唯一万幸的是,至始至终,酒水都没有一丝气味逸散而出,好似清水一般。到让小王爷等人放下心来,确定了杯中之物不会是真是臭水什么的。</p>
“嗯…..大方,似乎….应该是拿错了!”小王爷端着酒杯,在赤方期待的目光下,还是没有勇气将这杯绿酒饮下,善意地说道,“别开玩笑了,赶紧将真东西拿出来吧!”</p>
“没有,就是它了!”</p>
赤方眉头皱了皱,认真道,“应该是年份不到的关系,若是在地下埋足了三十六载,虫儿酒应该会一直保持剔透的翡翠之色!”</p>
“原来如此。”小王爷点头,但还是没有将这杯酒饮下,而是递到了赤方跟前,说道,“既然是酿造出第一杯虫儿酒,还是大方你来吧,我就不与你争了!”</p>
“哎!”赤方拿还没放下的酒坛一档,道:“说好了第一杯是由你来的,我怎能出尔反尔呢!”</p>
“这酒是你亲手所酿,第一杯舍你其谁,正好一品酒性,做出一番评价,让我等见识一番!”</p>
“好说,你看我不是还捧着整整一坛,足足二十余斤,我怎么没了喝得,说了第一杯给你,这第一杯就一定是你的!”</p>
“————”</p>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推脱起来,也不是赤方是真心要送第一杯酒给小王爷品,还是他自己也得这被绿油油的虫儿酒不自信,反正小王爷看了这杯酒那恶心的颜色,怎么也不敢先尝。</p>
噗哧——</p>
“哈哈哈——”牛刚禁不住突然笑出了声来,心道:“我还当小王爷乃是神话一般地存在,没想到原来也会被区区一杯酒吓得后退!”</p>
从小就听惯了小王爷的故事,第一次见面时,初入锻骨的满满自信又被被小王爷那简简单单一拳打得支离破碎,在牛刚的心中,小王爷形象那叫一个‘高大全’,简直就是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峰。</p>
甚至牛刚已经是今非昔比了,但一见小王爷,还是隐隐地有一种畏惧存在,还没有从小王爷那一招恍若大厦将倾的沛然之威中走出来。故而,才会发现小王爷对自己突然热切示好之后,下意识地逃开。</p>
可是而今,看着小王爷与赤方师叔有说有笑,会故意打起悲情牌来挤兑赤方,尤其是现在不敢喝那一杯绿酒,两人很是滑稽地相互推脱,牛刚这才惊觉,原来是小王爷也和他一般是个一个有血有肉的人,有喜也有怒,有勇亦有畏!</p>
于是,牛刚忍不住笑了,笑得是小王爷与赤方,笑得更是他自己。</p>
“刚儿,你笑什么?”</p>
赤方略带不快的声音出来,牛刚笑声戛然而止,抬头看来,却见不止赤方,连同他们那一桌子满满的人,小王爷徒儿们占去的那一桌上的人,甚至还有自己这一桌上的人,包括了他的师父龙山,此时此刻的目光全都集中到了他身上,那叫一个众目睽睽,一丝冷汗从牛刚的额角滑落,有一个很贴切地词来形容此时此刻的他,唤作‘乐极生悲’。</p>
众人可是一直都在关注这小王爷手中那杯绿酒,早就停下了吃喝、闲聊,气氛近似鸦雀无声,落针可闻,只余下小王爷和赤方两人在哪相互推脱敬酒,偏偏这会牛刚旁若无人地‘噗哧’一声笑出声来,岂不是就和在午休时放鞭炮一般扎耳,怎能不惹起众人的关注。</p>
牛刚分明从众人古怪地目光中读出了‘勇气可嘉’、‘有你的’之类的幸灾乐祸的意思,其实看着小王爷与赤方两人将一杯酒拖来拖去,想要发笑的可是大有人在,都是在暗暗忍耐,表面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那个胆敢如牛刚这般直接笑出声来。</p>
“没…没笑什么!刚刚吃猛了,嗓子里卡东西了,终于咽下去了,所以庆幸地笑了笑。”牛刚擦拭这额角的冷汗,这样的解释,连他自己都觉得苍白无力。</p>
“嗯,你说你这孩子,又没有喝你抢,吃那么急干什么!”赤方点点头,责备道。</p>
“信了,师叔居然信了!”牛刚眼睛一瞪,刚刚想出的后续补充堆在嗓眼里,不上不上,那样牵强理由,连他自己都不相信,可是偏偏赤方听后,居然他就信了,难不成师叔是这般好糊弄的?</p>
当然不是,牛刚下意识地感觉到了师叔有阴谋存在,果不其然,牛刚心中刚刚反应过劳,就听得赤方对着小王爷说道。</p>
“我俩谁也别挣,干脆将这第一杯虫儿酒让给别人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