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路走去,左转右弯,眼前忽地豁然开朗,在临崖的台地上,竟建有一座两层小楼。
季安拉着玉儿信步走到楼下,正门有一牌匾,上刻“安乐窝”三个字,入口处的两道梁柱挂有一联,写在木牌上:“朝宜调琴,暮宜鼓瑟;旧雨适至,新雨初来。”
“字体飘逸出尘,苍劲有力,应该出自鲁妙子之手!”
季安话语刚落几息,便听得楼内传来一道苍老的男声。
“贵客既临,老夫有失远迎,请上来坐坐。”
季安和玉儿微微一笑,穿厅过堂,拾级而上,进入二楼。
二楼以屏风分作前后两间,一间摆了圆桌方椅,另一间应是主人寝卧之所。
此时,圆桌旁前正负立着一位峨冠博带的老者。
他面孔朴拙古奇,浓黑的长眉毛一直伸延至花斑的两鬓,另一端却在耳梁上连在一起,与他深郁的鹰目形成鲜明的对比。嘴角和眼下出现了一条条忧郁的皱纹,使他看来有种不愿过问的世事、疲惫和伤感的神情。
他的鼻梁像他的腰板般笔挺而有势,加上自然流露出傲气的紧抿唇片、修长干净的脸庞,看来就像曾享尽人世间富贵荣华,但现在已心如死灰的王侯贵族。
见老者后,季安嘴角溢出一丝笑意,拱手道:“季安携夫人玉儿,见过鲁大师!”
“两位贵客请坐,尝尝老夫酿的六果液。”
鲁妙子急忙回礼,此时他虽面色平平,但内心已经泛起惊涛骇浪。
这高大年青男子表面看似气势平和,可却能体会到他身体内狂暴的力量;女子则更加神奇,面对面竟然看不清容貌,有种远隔千山万水的感觉。
他虽隐居飞马牧场,但江湖中事也略知一二,可从未听说过有如此人物。
两人落坐后,玉儿无法饮酒,季安直接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果酿入喉,酒味醇厚,柔和清爽,最难得是香味浓郁协调,令人回味绵长。
“不错,味道很好!鲁大师见尝尝季某之酒!”
季安微微一笑,右手一拂,圆桌上立时出现一坛蛇王胆泡的百年美酒和两个夜光杯,拍开封泥,立时酒香四溢,倒了两杯,季安伸手示意。
见到这种挥袖乾坤之术,鲁妙子呆了下,但在闻到酒香之后,也不多作他想。
“酒味独特,乃百年美酒……咦?不对,这酒不但有解毒之效,更有增加内力和强壮筋骨之能,真乃天下第一美酒!”
鲁妙子越品越惊奇,句句赞美的话语从他嘴里说了出来,品酒暇余,低头瞥了眼自家的‘好酒’,不禁老脸一红。
真应了那句话: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
见这老头一副酒鬼模样,季安和玉儿微微一笑。
鲁妙子流连忘返于酒坛和酒杯之间,不时发出感叹声,竟忘了面前的两位贵客,如此十杯之后,才反应过来,老脸更红。
他一脸尴尬,起身赔礼道:“唉!怠慢贵客了,实在这酒,老朽平生仅见啊!”
季安笑道:“无妨,此酒季某还有富裕,等会送大师几坛也可。”
“那老朽厚颜收下了!”
鲁妙子脸皮极厚,笑嘻嘻的收下。
他坐下道:“之前光顾喝酒了,把正事给忘了。不知两位贵客来找我这个快要入土的老头子,有何贵干?”
季安正色道:“实不相瞒,季某此来是为了杨公宝库,确切的说是为了宝库内的邪帝舍利,但听闻杨公宝库内机关重重,故此季某才来厚颜请教!”
“杨公宝库?!”
鲁妙子闻言一愣,先是打量了季安几眼,随即陷入沉思状态,过不多时,他面色一定,好似下定了什么决心。
“不错!邪帝舍利确实在杨公宝库之中。”
鲁妙子长身而起,回忆道:“当年向雨田因修一种功法出了岔子,又见尤鸟倦四徒没有一个是成材的,临终前便把舍利交于老夫,嘱咐老夫为他寻觅魔门其他派系有能之士,传予舍利,便可统一魔道,结束魔门数百年来四分五裂,内斗不休之局。
可老夫经过暗中观察,认为魔门之中暂时无人有资格承受邪帝舍利,便把舍利密藏在杨公宝库之内。
只要季小友答应老夫一个条件,老夫便把开启杨公宝库的方法教于你,如何?”
其实,他内心也极为纠结,不说吧,以这一男一女莫测的武功,估计当即会出手,后果将不堪设想;说出来,反而能在临死之前,为飞马牧场结交两位强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