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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杨广登基后,不但扩城廓,广兴宫殿,修植园林,又在城北依山傍水处,建有归雁、回流、松林等“蜀冈十宫”。
故城北和内城皇宫乃是皇家之地,与之侧邻的西城却是随行大臣所属之地。
优美的庄园、宁静的豪舍比比皆是,多为朝廷权贵所属,但也有一部分是各地势力驻扎之所。
城西北侧有一座庄园,叮叮咚咚的筝音自幽深雅静的后花园中不断传出。
其音抑扬顿挫中,说不尽的缠绵悱恻,令人魂销意软。
徐徐微风吹来,旁边的竹林哗哗作响,园心的一座小亭里,一男子双目紧闭,完全沉醉在筝音的天地中,好似忘却了外界之事。
在男子前方,有一名白衣女子的背对着他,双手抚筝。
远远看去,那无限优美的背影已足可扣动任何人的心弦。
筝音流转,闻之缠绵不舍,无以排遣的伤感,愈听愈难舍割,心头像给千斤重石压着,令人要仰天长叫,才能宣泄一二。
沙沙沙……
一名装扮如婢子的女子,足踩落叶轻缓走来,好似怕打扰这缠绵的筝音。
“小姐……”
“可有那人的消息?”
白衣女子双手不停,闭目抚筝。
“暂时还没有,前段时间那人自夷陵消失后就未现身,以婢子猜测,可能改道去了它方,不过如今已过半个月有余,应该不日便来……”
“唔……他不会不来扬州了吧?”
白衣女子柳眉微蹙,沉吟片刻道:“至今我都未弄清楚他来扬州的目的……以此人的功力不可能随意来到某地,难道扬州有他必得之物?凤儿,你能想明白吗?”
婢子愣了下,摇头苦笑道:“他那种人物,凤儿如何得知……”
说到这里,双目一亮:“不会是因为‘散人’宁道奇与‘天刀’宋缺之战,他也来凑个热闹?或者彼此间想要切磋一番?”
“你不懂,他的武功……”
闻听凤儿之言,白衣女子精致的面容不断变化,似的在回忆,又像是在憧憬,许久后才道:“且不提他,最近扬州城内可有什么稀奇事?”
“稀奇事?除了满城江湖豪侠也没有……”
凤儿揉了揉小脑袋,思索了片刻,突然眸中呈现月牙色,“要说这稀奇事还真有一件。
听闻消失许久的‘推山手’石龙,前几天又突然回来了,非但武功大进,而且还挑战了不少名人豪侠,重又被誉为扬州第一高手呢!”
“石龙?石龙是谁?你与我说说。”
“要说这石龙可倒霉呢,三年前就是名震扬州的第一高手,可不知惹了什么人物,被废去武功,而且还被扔到扬州城外,之后便消失了……”
与此同时,扬州总管府内。
宇文化及坐在大堂里,喝着热茶,陪侍着他的正是扬州总管尉迟胜。
两人不但是素识,关系更是非比寻常。
在杨坚建立大隋朝前,他乃北周大臣,后来杨坚在周宣帝宇文赟病逝后,勾结内史上大夫郑译和御正大夫刘昉,以继位的宇文阐年幼为由,矫诏引杨坚入朝掌政。
一年后,杨坚便迫静帝退位,自立为帝。
北周宇文姓的天下,从此由杨姓替代。
但因宇文姓的势力根深蒂固,杨坚虽当上皇帝,仍未能把宇文门阀连根拔起,到儿子杨广当上皇帝,宇文姓再次强大起来。
严格来说,宇文姓虽看似忠心侍隋,其实只把仇恨埋在内心深处罢了。
杨坚攫取帝位后,分别有三位支持北周宇文家的大臣起兵作乱,就是相州总管尉迟周,郑州总管司马消难及益州总管王谦,这批人不是与宇文家有亲戚关系,就是忠于北周王室。
其中的尉迟周,正是尉迟胜的堂叔,由此已可见两人的关系密切,故而两人说起密话,一点顾忌都没有。
尉迟胜抿口茶道:“那昏君可真有意思,竟然要学什么长生不死之术,还要你找什么,依我看,他已病入膏肓,不可救药矣!而今你主内宫守卫,我主扬州城防卫,咱们里应外合就可……哈哈……”
“时机未到!”
宇文化及摇头道:“如今宁道奇与宋缺约战之期将临,再加之巴蜀杀神也南下扬州,搞的满城惧是江湖豪侠,等这段时间过了,扬州城清净后再行动手,目前还得把昏君要的搞到手,否则,我怕生出什么变故!”
提到满城江湖豪侠,坐为扬州总管的尉迟胜更是苦不堪言,放眼望去,城内每时每刻都有打架斗殴之事出现,但这些人中大部分他都惹不起,更不提管了……
尉迟胜叹了一口气道:“那长生诀可有眉目?”
“只听闻出现在扬州,但具体在谁手上,还未可而知。”
说到这里,宇文化及话音一转:“不过,我已撒出去三百门客,如今遍布城内的客栈、酒楼乃至武馆和道场,只要稍有风吹草动,我便可得知。”
尉迟胜皱眉道:“假若得到,你真给那昏君?不怕他练成长生不死的大宗师,到时我等可除不了他。”
“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