２３ｓ．</p>
弘农。</p>
弘农郡治所，是西汉时汉武大帝在函谷关附近设立的弘农县，汉末三国以来，弘农每每都会走出良臣猛将，也大抵是因为弘农地处要塞，又离东西两都很近，许多门望族皆在此处的原因。比如弘农杨氏，即便是在后世天朝年间，也大大有名。上文曾经提到过的司空杨赐也是出自于弘农杨氏。</p>
但张奂本人和他的家族却不是弘农人，他原本是敦煌渊泉人，表字然明，其父张敦，曾任汉阳郡太守。早年求学太尉朱垄，后屡立边功，一度调任中央，曾上书要求举家迁徙弘农，才有弘农张氏一说，但后来却因太尉段颎排挤，辞官而去，归于弘农老家，颐养天年。</p>
历经两个月，当囚车行至邙山北岸之后，皇甫岑使钱，先让两个官差在此地停留数日，两个官差吃了皇甫岑的好处，听皇甫岑提及时日不长，并不耽误行程，隧点头同意。</p>
皇甫岑则同程普绕道而行，去弘农拜访张奂</p>
说起这位凉州三明之一的张奂，皇甫岑本人虽然没有见过他，但是皇甫岑的家却是与张家有很多渊源。</p>
只不过这些，程普却是不清楚。</p>
古时，拜访他人府邸，是要递交拜帖的，只不过，在东汉时被称为名刺，上写姓名和年龄等等内容，格式什么的也有专门的规范，但是皇甫岑这个人向来行事不羁，也没有准备这个东西，更不用提程普这样的庶人了。</p>
“你们要见家主？”张府门外的下人倒没有其他名门望族那般盛气凌人，见府门外来了两个人，便开口问道。</p>
“嗯。”皇甫岑点点头。</p>
“名刺带来否？”下人打量着皇甫岑和程普，两个人虽然衣着光鲜，但依旧掩盖不住他们那风尘仆仆的疲态。</p>
“没有。”皇甫岑略有一丝尴尬，未等那下人开口，便进一步上前道：“来时匆忙，忘记带了，劳烦这位大哥，通融一下。”</p>
下人上下打量着皇甫岑，见皇甫岑说话语气不卑不亢，又是风尘仆仆而来，心中思量是不是洛阳那边的人，也不好随意打发了皇甫岑，转回身道：“你等会儿，我去问问管家。”</p>
皇甫岑千恩万谢的转回身冲着一旁的程普点点头。</p>
程普凑到皇甫岑近前，低声道：“没想到，度辽将军府邸的下人都这么随和，不像其他官家门前，盛气凌人，高人一等。”</p>
皇甫岑嘴角微扬，笑道：“这是自然，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下人，想必度辽将军多知门下吏擅刁难，故此早有警告。”</p>
“哦。”程普点头道：“这个度辽将军倒是让我又多了几分敬意。”</p>
两人交谈之际，前去禀告的下人领出一个管家模样的人。</p>
“就是你二人要见家主？”张奂自两年前已经辞官不做，也一向很少接待其他官员，有事情，基本上都是他的两个儿子张芝和张昶接见，但是今天张奂的两个儿子皆不在家，所以要求见，也只能见到张奂本人。但是张奂今年已经七十三岁的高龄，身体又一向不好，管家是不想让寻常人来打扰的。</p>
“劳烦，管家通报一声。”皇甫岑彬彬有礼的回敬道。</p>
不用多瞧，皇甫岑也能看得出面前这人是府内管家，虽然这个管家身上留有的气息与众不同。</p>
“两位大人不在，张老此刻正在午睡，要是没有什么要紧事儿，还是改日再来。”管家回道。</p>
“这。”程普侧回身，看向一旁的皇甫岑，这管家是何意。</p>
皇甫岑也有一丝为难，暗道却是自己考虑不周，未料到此事，不过自己这行人因为是押送犯人，也不能在此多做耽搁停留的，只有抬头为难的看着管家，再次说道：“劳烦，管家进去跟张老知会一声，就说是故人之子求见。”</p>
“故人之子？”</p>
管家上下打量着皇甫岑，以皇甫岑的年纪，就是当张奂的孙子辈都还嫌小，怎么能是故人之子？但是又瞧见皇甫岑风度翩翩，气度不凡，神情不像有假。而且，这个人的面向真的好面熟。</p>
程普听此，心中再次颤抖，想起一月前刘基同自己说过的那番话，心中也摸得到了一两根脉络。</p>
“却是故人之子。”生怕管家不信，皇甫岑抬头再次看向管家。</p>
“哦，那你跟我来吧。”并未通告，管家直径的领入皇甫岑和程普，随意的说道：“张老这个人念旧情，早就吩咐过我们这些下人，但凡是故人之子，一律不得为难，即便张老不在，也要请进坐一坐的。”</p>
闻此，皇甫岑才恍然大悟，原来张奂此人竟然还如此念旧情，看起来自己确实不太了解这位度辽将军。</p>
绕过几道庭院雅阁，看过几块假石假山，便入张奂的书房。</p>
“这是书房吧？”透过几扇打开的窗户，皇甫岑一眼瞧见几案上的笔墨纸砚，书房之内悬挂着的尽是墨宝，皇甫岑知道，张奂的两个儿子张芝和张昶，皆是汉末的大书法家，有草圣之称，张奂能有如此雄劲笔体，也不少见多怪。俗话还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孩子还会打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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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管家说张奂在午睡，却又怎么领自己来到此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