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上令?”裴盛被沮授这么一激,恼怒的忒道。</p>
“大人难道没有听清我说的话吗?”沮授剑眉一竖,直径走到裴盛近前,双目如电,语气淡定的说道:“还要用我再说一遍吗?”</p>
裴盛没有想到一个文人竟然有这么强的气势,本把沮授当做一个寻常的书生,想用强硬的语气吓破他的胆,把沮授撵了回去,却没有想到沮授的气势一点都不弱,隐隐之中竟然压了自己许多,怯懦的退了两步,回道:“功曹史大人,你是文职出身,怎可逾越接管?”</p>
“我有说过,大人任命我来接管吗?”沮授弹了弹自己衣襟上的灰尘,丝毫没有把裴盛放在心间。</p>
“那是?”裴盛觉得自己被人耍了,这个沮授对自己没有丝毫忌惮。</p>
“我!”被沮授这么一指,一直魂游在外的文丑猛然转过头来,中气十足的说道。</p>
“呃。”裴盛被文丑这么一弄,神情有些呆滞。缓了一刻,裴盛似乎想起了什么,回忆道:“我知道了,你不就是那个在卢龙塞诈军的沮授吗?”</p>
裴茂为了让家族之人重视这些人,特意把皇甫岑手下几个人的事迹说了一遍。所以卢龙塞诈军一事,虽然天子刘宏承认是自己密诏,为沮授掩去大过,可是却没有把这件事情遮盖住,士人们为了继续打压皇甫岑,一再的强调,诈军在前,密旨在后。</p>
沮授脸色阴沉,看起来面前这个守将没有放权的意思,这样的人如果不吃软,那就只有杀之,以绝后患。偏偏这个裴盛当着自己的面这么说,无疑给了自己借口,当下猛地转头怒目而视,“大胆!”</p>
裴盛也是一顿,以为沮授见事情败露,故意如此,反而加大的嘲弄道:“你素来有劣名,这一次,焉能不是你诈军在前?”</p>
“太守手谕在此,你敢胡言乱语?”沮授把皇甫岑给的圣谕高扬。</p>
“手谕?”裴盛讥笑道:“上一次不还是手谕在前,你说的话有几分真假?”</p>
沮授招手,喝道:“文丑,你可是太守大人任命的郡国兵长史?”</p>
“是!”</p>
“有人质疑天子昔日圣谕,今又诬陷上官,该当如何?”沮授把一顶大帽子扣在裴盛的头上。</p>
“按律当斩!”</p>
伴随着文丑的吼声,裴盛似乎也察觉了面前这些人,真的敢擒拿自己。</p>
“那还等什么?”沮授衣袖一甩,背过身去。</p>
“白马义从何在?”文丑脸色绷紧,环首刀拔出,直指裴盛吼道。</p>
“在!”</p>
身后数十白马义从整齐拔刀,随着文丑的高呼,站立两排,分立文丑、沮授之外。</p>
“你……你……”裴盛此时已急,不敢想象,面前这个沮授竟然真的要杀自己,随即对着身后的守军吼道:“还等什么?都给我备好弩,他们要夺权!”</p>
萁关城下的守军面面相觑,不敢擅动,不是说他们畏惧面前这十几个人,实在是沮授手上带着太守手谕,而且给裴盛的罪名也很大,质疑天子昔日圣旨,这是什么罪过,那是诛灭九族的大罪,守将大人不想活了,他们可不敢。</p>
“你们。”裴盛眼瞧身后无人相助,一下心慌,却没有想到自己昔日部下如今却不助自己。其实,主要是裴盛仗着家世,从来就没有真正的带过这些士兵,不是打骂就是胡乱指使,这些兵自然离心离德。</p>
随着裴盛的嘶喊,白马义从已经把裴盛和他的守兵隔离开来。</p>
沮授扫视一眼萁关守兵,道:“这是太守手谕,又有天子圣旨,恶意阻拦者杀无赦!”</p>
话音一落,文丑脸色狰狞的高吼:“白马义从!”</p>
“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p>
十声应答如雷,在山谷之中仿佛就像杀场之上的收割之音,一旁的萁关守兵此时已经收势观瞧,他们终于看见传说中的白马义从的风采,这群人八百抵十万,这群人八百纵横辽东。眼前虽然仅有数十之众,却没有畏惧三千守军,这份胆魄就可以让全天下之人望而生畏!</p>
裴盛此时已无方才骄横之色,双腿发差不由自主的开始乱抖,甚至身子都开始瘫软,此时他已经不再质疑,他们敢杀不敢杀!</p>
“诛!”</p>
伴随着文丑力吼,十位白马义从出刀整齐如电,划破众人眼中的寒光,劈的砍在裴盛的身上。</p>
沮授负手于后,背对这箕关,眼望安邑城,默默念道:“大人,接下来就看你的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