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萝莉却眼尖的看到,阿华和大军刚刚在拉扯中年人的时候,已经把中年人挂在腰间的钱袋顺便取走了。
小萝莉不禁莞尔一笑,自言自语道:“他们好聪明啊!又学会了一招!”
不久,马车驶出了圣都外城东北的宣平门。在城门口,苏晓淼见到守城士兵正将一个小男孩推离城门,而这个小男孩看起来七八岁的模样,衣衫褴褛,满身污垢,一看就是孤身一人的流浪儿童。
估计小男孩是真的太饿了,被这一推之下,直接倒在了地上。
守门的兵士上前踢了两脚,那小男孩也没有反应,怕是就要这么饿死在城门口了。
眼见这一幕,苏小萝莉大吼一声:“住手!”
随后,苏晓淼拍拍小手,跳下了马车,一只手掐着腰,另一只手指着那个踢人的士兵训斥道:“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可以欺负一个小孩子,你看他都多虚弱了,你不但不让他进城,居然还打他,好没有人性啊!”
兵士低头看了一眼这个衣着华贵的小萝莉,又抬头看了看她下来的马车帘门上那个巨大的“苏”字,顿时知道了眼前的人是谁。
那士兵立即施礼,陪着笑说道:“小的见过华荣郡主,我等也是奉了京兆尹的命令,这两天禁止流民乞丐进城。圣都城中的乞丐流民已经管不过来了,严重妨碍圣都的治安……”
小萝莉闻言不干了,气哼哼地说道:“你还敢犟嘴,别说一个小小的京兆尹,就算是皇上,也不能这么欺负一个小孩子!”
兵士见状只得闭口不言,人家可以把皇帝陛下随便挂在嘴边,他一个大头兵可不敢。
苏晓淼俯下身子看了看倒在地上的男孩,只见他身材修长,但极其消瘦,满脸灰尘却难掩清秀,已经缺少神采的眼神仍然透着一种特殊的冰冷气质,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似乎对于自己的遭遇毫无感觉,像是看待别人的事情一样冷漠。
苏晓淼随即问道:“小哥哥,你叫什么,是不是饿了?”
见到男孩没有任何反应地看着自己,苏晓淼转身跑回马车里,拿出了几块用白色丝绢包裹的糕点,然后又跑回来递给男孩,说道:“你先吃点吧,这是我从皇宫里面偷……哦,是拿出来的山药红枣糕,很好吃的。”
小男孩看了看苏晓淼清澈的大眼睛,没有说话,犹豫了一下后,接过食物狼吞虎咽了起来。
这时,守门的官吏已经跑了过来询问情况。
苏云清见状也从车里走了下来,受了守门军官的参拜后,苏云清简单问了几句,随后来到苏晓淼旁边,看了看小男孩,问道:“小家伙儿,你是哪里人啊,家里人在哪?怎么自己跑出来了?”
小男孩咽下嘴中的食物,沉默了一下,最后毫无感情地说了两个字:“死了”。
苏云清闻言叹了口气,从身上掏出了几块碎银,放到小男孩怀里,说道:“你进城后要是没有地方落脚,可以拿着这块包点心的手绢去内城城西的辅国公府,他们见到这个手绢会收留你的。”
说完这句话,苏云清便拉着苏晓淼上车走了。
而苏晓淼一边走一边冲着守门的兵士们恶狠狠的喊道:“把他小心地送进城里,要是他少了根汗毛,有你们好看!”
回到马车上,苏晓淼不满地噘着嘴说道:“爹爹,你怎么就这么放过这些坏蛋啊?”
苏云清长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我大汉人口不如大齐多,土地不如大燕广,财税不如大陈富,以大陆东北这苦寒之地却养着全大陆最庞大的军队。再加上地方官吏的贪婪自肥,普通百姓的压力可想而知,每天都有不知多少百姓失去一切财产,沦为流民。
圣都作为帝国的国都,首善之地,象征着帝国的脸面,总不能到处都是流浪汉啊,京兆尹也是没有办法,只能这样做来粉饰太平了。唉,大陆诸国连年战乱,最后苦的都是百姓啊。”
苏晓淼似懂非懂,不过看着父亲悲伤的样子便懂事的不再多问了。
但不一会儿,苏晓淼就又忍不住说道:“爹爹,刚刚那个男孩子到了咱们家之后,你要对他好一点,他好可怜啊。”
苏云清看了看女儿,沉默了一下才回道:“那个孩子的眼神太冰冷了,我想他根本不会去求别人收留的,一切随缘吧。”
随后,苏云清又自言自语了起来:“不过堂堂城卫军,什么时候轮到京兆尹这一个文官去发号施令了,看来是该整治一下了,陛下让我接管城卫军的事儿,还真要好好考虑一下……”
而事实上,不知是否是苏云清的疏忽,就算这个小男孩真的想去苏公爵府,以他进外城都这么难的情况来看,他根本不可能进的了内城的城门。
内城,那可是只有贵族和官员们才能居住的地方,守卫可比外城的城门严多了。
地上的小男孩目送着苏晓淼的马车渐渐远去,低头看了看手中那个绣着“苏”字的白色手绢,随后把它认真的叠好,放进了怀中。
接着,他挣扎着站起身,甩开旁边想要搀扶他的士兵的手,缓慢而坚毅地走进了圣都的城门。
炎黄文摘:著名野史作家彭慧神在其著作《戏说汉皇》中写道:“纵观大陆几千年历史,一个六岁女孩能以一人之力逼迫大陆最强帝国的皇帝仓皇逃离那至高无上的龙椅宝座的,苏晓淼绝对是千古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