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现代的军队,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重新搭建加固就是,然而在古代,兵卒们迷信,有什么风吹草动都会往凶吉上面联想,而这阵忽然其来的大风,又吹倒了不少的帐篷,帐篷就是兵卒们的房子,现在房子都倒了,那这人还活得久吗?于是乎,谣言四起,人心惶惶。
“瞎囔囔什么?睡觉,睡觉!”边青诚提着军棍,驱赶着一众正交头接耳的兵卒,“还讲!还讲!”
“黑子,过来过来。”梁祯招呼着绰号黑子的旗手。
“军候。”黑子毕恭毕敬地向梁祯施礼。
“曲旗下的洞,你挖了多深?”
“回军候,按规定,挖了三寸。”
“挖到十寸吧。”
黑子面露疑色,但还是照做了:“是。”
不多时,号角响起,除了值哨的士卒外,其他的人都纷纷入睡。虽说今天都是在景色优美的山林间穿梭,然而三十里的路途,也着实够大伙受得了,因此,号角吹响后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大部分人,便进入了梦乡。
夜半子时,夫馀人开始出招了,他们派出一位名叫“风”的将军出战,风将军一出场,便是狂风四起,飞沙走石,一个又一个的帐篷在沙石雨中倒塌,一个接一个的火把在狂风中熄灭,一面接一面的旗帜被折断。令人绝望的黑暗,将营帐紧紧地包裹在内。
梁祯两次想冲出帐篷,然后都被拳头大小的沙石给打了回去,最后他将左臂在眼前一横,腰一弓,这才得以冲出帐篷。躲到帐篷背面,观察清楚风向后,再尽量背对着他,向左延年的帐篷摸索而去。万幸的是,这突如其来的风沙,吓哭了不少兵卒,因此大部分人都还躲在帐篷中,不敢外出,要不然,势必会引起更大的骚乱。
“左兄?”梁祯掰开了一个帐篷的“门”,然后里面只有一个正在哭鼻子的兵卒。
“左兄?”这个帐篷里面没有人。
“左兄?”
“左兄?”
……
梁祯一口气查看了八个帐篷,还是不见人影。
“梁军候!”黑暗中,不知是谁喊了声,梁祯赶忙回头,却被两粒迎面而来的石子砸在脸上,几近昏厥。
“梁军候!”
“左兄。”梁祯伸手往额头上一抹,湿乎乎的,估摸着是被砸出血了。
“左兄,现在该怎么办?”
“风沙太大,或许可以让……”哪怕两人紧挨着,可对话却依然不时会被风沙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