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步,五百步,杀破天的人马仍然没有动,阿伦达只觉得一颗心活泼泼地跳了起来,事出反常必为妖,但此时,他已经无法叫回他的骑兵了,傅聪所带的三百骑兵已经全速冲刺了起来
四百步,三百五十步,战场这寂响起了尖厉的啸叫之声,阿伦达的脸色一下子苍白起来,他清楚地看到,在远处那片七零八落的粮车最后端,数十道黑线闪电般地射出正在冲锋的东胡骑兵便象在狂奔之中遭到一柄重锤重击一般,陡然静止,然后坠下马来
"床弩!"他瞪大了眼睛,杀破天怎么会有床弩?他在抢劫的过程之中,怎么会带着沉重的,不易移动的床弩?这不可能
不但是他认为不可能,正在冲锋的傅聪也觉得不可能,但他的感受可比阿伦达要强多了,刚刚这一轮弩箭的洗礼,他从鬼门关中捡了一条命回来,竟然没有一支弩箭是对准了他的,最近的一支也隔着他有数米之远
第一轮臂张弩的射击,东胡王庭骑兵坠马二十余人有的人是被臂张弩直接命中,有的是战马被射毙,从马上一个倒栽葱跌下来,如此快的速度,不死也要脱层皮去
"这是床弩!"傅聪被刚刚这一轮箭雨一吓,脸上全无血色,但战将的本能仍然使他瞬间便清醒过来挥舞着弯刀,他大声喝道:"加快速度,冲上去,不能让他们有第二次射击的机会!"
床弩威力大,射程远,但是有一个致命的毛病,上弦极慢
傅聪话音未落,嗡嗡的响起再次响起,将他的吼叫之声完全盖住,第二轮弩箭又劈头盖脸地射来又是数十骑落马这一次倒下的比上一次的要多了十数人显然,对方的准头变强了
阿伦达呆住了,床弩为什么有这么快的速度?
远处,血色双刀旗下,高远得意地笑着,臂张弩第一次开张杀人,拿来旗器的便是东胡王庭骑兵,很不错在他的前方不远处,负责射击的士兵端弩,瞄准,射击,然后将弩递向后方,递出空弩的时候,同时接过来另一把上好了弩箭的新弩每一个射击者的背后,都有一个负责上弩箭的士兵
嗡嗡之声不绝于耳,对面的弩箭从三百五十步开始射击,将冲在前面的东胡骑兵一排排射倒三四轮过去,傅聪带着的骑兵已经倒下了近百骑,东胡王庭骑兵们配备的甲胄在对方的弩箭之下,几无抗衡余地,破甲如穿草革,箭箭要命
傅聪的运气不是一般的好,冲在他前面的,他旁边的,都被扫下马来,唯独他,却连油皮也没有擦着一根
"散开队形,左右包抄!"傅聪大声怒吼道
集中冲锋的骑兵哗啦一声散开,成散兵队形冲了上去此时距离对方还有百十来步,只要冲到对方跟前,与对手形成肉搏之势,那胜利仍会属于勇敢的东胡儿郎的,傅聪的两眼血红,还没有开打,便损失了上百骑兵,这个损失对于王庭骑兵来说,简直是不可接受的
"老大,你不许射那个领头的,可真是高明啊,瞧瞧啊,那小子睁着眼睛往陷阱里跳了!"步兵呵呵大笑,伸手摘下马鞍旁的长弓,"老大,我去打猎!"
"去吧,去吧!"高远笑着挥挥手
弩箭手一门心思地射击着正面袭来的敌人,对于散开的敌人左右骑兵完全置之不理
傅聪跃马而起,战马高高跳起,跃过前面一些牛马尸体形成的路障,他血红的眼睛瞪着不远处那面血红的双刀旗,"我要剥了你……"
一句话尚未说完,战马落地,卡嚓一声,战马一双前蹄齐齐踏进了陷坑之中,一声悲嘶,战马双腿齐折,顿时曲膝跪倒在地,将傅聪远远地摔了出去
步兵上箭,引弓,凄厉箭啸之声响起,尚未落地的傅聪身体猛地向后弹出,一根羽箭正中他的面门rs
,无弹窗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