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发勇也不客气,接过酒壶,直接拉开了盖子,仰脖子便灌,竟然是一口气便将小半壶酒全都喝了下去。
“真不愧是当了许多年山匪的家伙,喝酒也是这般豪气!”潘宏笑道:“冯将军,你如此急着从辽西赶回来,可是出了什么大事了?”
喝完这壶酒,冯发勇脸上浮现出一层砣红,一股热气从肚腹之中升起,冰冷的身子在这一刻也开始暖和了起来,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他点头道:“正是有大事。”
“坐下说!”指了指身边的石凳,那上面没有铺上棉垫,不过对于冯发勇这等武将来说,倒也算不得什么。一屁股坐了下来。
“郡守大人,高远已经到了代郡。”冯发勇一张嘴,便将子兰与潘宏惊得全都跳了起来。
“什么,高远到了代郡,他来代郡干什么?”两人不约而同地发问。直到话出口,两人这才惊觉到自己的失态,有些尴尬地对望了一眼,重新坐了下来。
“我不知道。”冯发勇摇头道,“高远派人找到了我,告诉我他要到代郡见您一面,当时把我也吓了一跳,还以为他开玩笑呢,但他不是开玩笑,他只带了少量的随从,乔装打扮后,从大草原一路奔过来,现在他们在东谷县落脚,他不许我泄露行踪,派人向您禀告,只是到了东谷县之后,这才让我回来禀告郡守,而且还特别强调此事,只能由我亲口告诉守。”
“这么说来,他是希望我去东谷县见他了?”子兰问道。
“是。”冯发勇点头道:“他只是告诉我,他与郡守大人的这次会面,关系到他与郡守大人两人以后的生死存亡,希望郡守大人能拔冗相见。”
子兰看向潘宏,“他这是什么意思?”
“生死存亡!”潘宏喃喃地念了半晌,“莫非他此来是想到郡守您结盟,可这也谈不上生死存亡啊。”
两人对视半晌,慢慢的脸色都变了,“山南郡,他竟然想先下手为强!拔了山南郡。”
子兰与潘宏两人,无一不是当世人杰,高远只是稍稍透露出了一点点信息,两人便已猜到了高远此来的目的。
“郡守,他此来定然是想联合我们拿下山南郡,此事我们只怕不能答应,这不谛是向秦人宣战,如果秦人大举报复,我们如何抵挡得住?他在辽西,隔着山南郡可是天高地远,而且秦人也只会把目标放在我们身上,他们还正愁找不到借口呢,这不是把借口送上门去么?”
子兰却只是沉吟不语。
“郡守大人!”潘宏不禁有些着急起来。
“我更好奇的是,高远怎么打下山南郡?秦人设山南郡已经两年有余了,那里已经修好了城池,建起了完备的城防体系,秦人善战,只看函谷关一战,赵牧集中了我们大赵最精锐的军队,打了那么长时间,也没有拿下,山南郡现在又增兵数千,高远怎么能打下来?我们离山南郡更近,他既然想打,如此劳师远征,必然是有一定把握的,他的这个信心到底是从何而来呢?”子兰使劲地揪着胡须,一不小心,竟然拔下了几根胡须,不由疼得眯起了眼睛。
“高远只怕是想利用我们,打得赢打不赢,都会将秦人的视线集中到我们的身上,而无暇顾及到他在草原上的动作。”潘宏道:“这是一石二鸟之计。”
“哪有这么简单,我们又不是傻瓜,高远即便想要动手,也得先说服我们才是,难不成高远认为我们是傻撤,他一说,我们就信了?所以说高远远道而来,肯定是有把握说服我们,这也正是我想不通的地方啊!”子兰摇头,大惑不解。
“郡守大人要去见他?”
“当然得去见一见他,不见他,他葫芦里卖得什么药我们怎么知道?”子兰心疼地看了一眼手中的几根断须,“冯将军,你下去安排一下吧,我去见一见高远,不要带太多人,带几个护卫就好了。潘先生,西陵城这一摊子就交给你,对外就说我感染风寒,病了,要好好地休养几天,有想要见我的,都挡下来,这一来一去,总得要大半个月,你这边要辛苦了。”
“郡守,这怎么能行?就算要去,也得多带护卫才行啊!”潘宏惊道。
“我要去的是东谷县,那里也是我们代郡,也是我的地方,高远这么远都过来了,我怕什么?再者,高远让冯发勇如此做法,就是不想让别人知晓,再得,此事何等要紧,如果让秦人知道高远与我秘密相会,那秦武烈王,钟离,李信等人,那个不是人精儿,还能猜不到我们在打什么主意?高远现在如何打我不知道,但不外乎是一个兵出奇招,恐怕保密就是第一位的。我如果大张旗鼓的去,那高远只怕立马就会打道回府了。”
潘宏不由默然。
“高远既然如此有把握打动我,我自然得跑这一趟!”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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