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阳县城墙之上,数百外起义军士兵已经聚集到了这里,一个个县府官员被押上了城头,五花大绑地被按倒着跪在地上。城楼之上的警钟当当的敲响着,一些百姓慢慢地从各处开始向这里聚集着。
温义看着城墙之下的百姓,心中不胜感慨,下头,有着为数众多的扁担儿,就像前一段时间的他一样,为了能填饱肚子,为了活下去,便来到城里寻找那一点点的生机。
“何勇,你来!”牛腾笑着对何勇道,何勇在紫阳县,还是鼎鼎大名的。攻打紫阳县异乎寻常的顺利,几乎就是兵不血刃地便占了县城,特别是县城武库里,牛腾找到了大量的弓弩,看来是驻紫阳的秦军将自己的储备放在了县里的武库里,这一下子可是全便宜了牛腾,一柄柄还用油纸封着的弩箭,长弓,让他心花怒,秦军的弩虽然比不上汉国的臂张弩,但也算是很不错的兵器了,至少比楚人的要强。一捆捆的弩箭,羽箭,粗粗估摸一下,也有十万支以上,连床弩也搜罗了十几台,上好的甲胄数百数,至于其它的刀枪更是不计其数,对于这些东西,牛腾自然是全部笑纳了。
要想在蜀郡有所作为,这些东西,自然是少不了的,这不是在大汉国内,自己可是没有后勤的,想要得到补充,就全得靠抢。
“乡亲们,我们何勇!”耳边响起了何勇的声音,牛腾转头看过去,何勇叉开双腿,站在墙垛之上,摘下头上的头盔,当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何勇的名头,在紫阳县果然还是很有用的,一听到这个名字,再抬头看着那个站在墙垛之上的家伙,下面的人群开始骚乱了起来,这家伙可是上了通缉令的,是啸聚在苍耳山之上的巨匪。
“官府说我是土匪,说为为祸乡里,杀人无数,可你们心中清楚,去年我何勇造反,杀得可都是那些贪官污吏,土豪劣绅,说我是土匪,好,我也认了,但是这天下,谁人愿意去当土匪,我愿意当吗?还不都是这些狗官逼得。要不是活不下去,谁愿意去干这个杀头的勾当。我们辛辛苦苦一年上头,家里能有余粮啊,手里能有余钱吗,能在逢年过节的时候给老婆娃娃扯两尺布做上一身新衣服么?”
“不能!”下头,一个声音响了起来,无数的人转头看着他,却是一个扛着扁担的苦力。
“对,不能!这位兄弟说得好,那是我们不能吃苦么?是我们懒惰么?我们一年上头,起早贪黑,我们种的粮去哪里了,我们赚的钱去哪里了?”
“被官府收走了。”这一回,下面回答的人多了一些。
“是被官府收走了,也是被这些当官的给装到了自己的口袋里。”何勇吼道:“抬上来。”一箱箱的金银珠宝被抬了上来,哗啦啦地倾倒在众人的面前,引起一阵阵的骚乱。
“乡亲们,这是我从这个狗官家里搜出来的,这个狗官到咱们紫阳才来了几年?就搜刮了这么多的银子,但我们紫阳的府库之中却空空如也,咱们交的赋税,全都落在了这些狗官的手中了。”
看着那一堆堆小山般的金银财宝,聚集的百姓终于愤怒了起来。
“杀了他,杀了他。”海啸一般的呐喊声响了起来。
牛腾轻轻摆了摆手,温义大步上前,一把拖了瘫软成一团的郭庆架到城垛之上,将他的头按在上面。
“这位兄弟叫温义,前些天借了高利贷,想买几十亩地,朝廷要给大家分地的事情,想来大家也都知道了,可是大家知道,他花了六十两银子买来的是什么地吗?荒地,鸟都不拉屎的荒地,咱们紫阳这么多的良田去哪里了,大家再看看这个?”何勇吼道,一名士兵将县衙里的主薄拖了过来,塞给他一本册子,吼道:“念!”
主薄哆哆嗦嗦地开始一条一条地宣读着这本藏于县衙之中的真正的田地薄册,随着这位主薄的宣读,下面的百姓开始出离的愤怒了,因为这些田主,无一例外的都是紫阳的官员,豪绅。
“这些蛀虫,他们趴在我们的身上吸血,自己过着油肠满脑的生活,却让我们处在水深火热,过了今天没明天的日子,他们该不该杀?”
“该杀!”下头响起了雷鸣般的喊声。
听到人群的吼声,温义手起刀落,郭庆的头颅只一下,便被他砍了下来,从城墙之上掉了下去,鲜血泉水一般的涌了出来,城墙之上,一阵臭味传来,却是另外一些被绑着的家伙被这血腥的一幕吓得屎尿齐流。
“乡亲们,这世道让我们活不下去了,我们为什么还要忍耐,难道就窝在家里等着被活活饿死吗?下面有很多银子,现在都是你们的了,拿了银子,跟我们一起去杀贪官,杀污吏,杀劣绅,把属于我们的东西抢回来。”何勇振臂高呼。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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