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其他员工都没来了,为什么你还敢来,你也只是一个打工的吧?你是对公司很有信心么?”沈俪问商诺。
对此商诺的回答是:“如果我不在这里,你们不是会更慌么?我在这里至少还能告诉你们公司目前的状况,还能尝试着帮你们解决问题……”
除此之外,关莎还记得商诺说:“我作为一个管理者,站在这里就是我的职责,既然是我的职责,我就要把事情做好……”
虽说商诺是个成年男性,但在当时那种人山人海的压力下,他的身影显得那么渺小,但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却坚定且有力量,这种力量抚平了在场大多数人不安的心。
关莎相信蛋蛋的倒台绝对不是商诺这一个打工人的责任,可关键时刻只有他留了下来,即便他很可能就是一颗棋子,尽管他凭借自己的力量也根本无法左右蛋蛋后来的结局,但是关莎就是认为商诺是一个值得相信的人。
商诺这样的员工企业家求职不得,所以此时看到门外站着的人正是商诺,关莎喜出望外,直接奔了出去。
“你是看到招聘来的么?”关莎一见面就这么问。
商诺朝玻璃贴的招聘启事上看了看,顿了顿才道,“对,我路过,没想到关小姐你开长租公寓了。”
“快进来快进来!”关莎立刻拉开了椅子招呼商诺坐。
商诺落落大方,还没等关莎开口,商诺就问,“你们雁子谷公寓现在房源有多少了?”
关莎闻言毫不避讳地将公司的情况都跟商诺说了一遍,两人就长租公寓的发展情况也进行了比较深入的讨论。
商诺说:“没有资本推动,这行获利空间很小,去年竞争太激烈了,所以蛋蛋才撑不下去,毕竟之前大家谈到长租公寓,第一步想到的就是占领市场,盈利不盈利倒成了其次,公司第一和第二轮融资,想找风投的话人家都要看市占率是多少,没有市占率,没法和资本讲故事。”
“是的。”关莎深表同意,“一年前那些龙头上市,风光无限,如今却是一地鸡毛。它们财报我也看了,每年几十亿这么亏,一个季度就可以亏十几亿,股价也反应出来了,一年之内跌了将近八成。”
“这行确实不好做,所以我很佩服你。”商诺说,“没有恶性竞争的时候,也就是我刚入职蛋蛋的那年,公司拿房成本一般在70,装修成本15,运营成本10,税务成本5,其他公司也是如此,基本没有盈利空间,你现在200套其实已经够了,房屋数量少的话回本反而快一些,体量一大,就容易越亏越多。”
这个观点关莎也听任天行说过,专业术语叫做“规模不经济”,即公司规模越大,赚得反而越少,这个问题关莎自己都感觉已经绕不开了,两百套左右的房源利润就没多少,还要专门请六个管家两班倒,每个管家薪资按10万人民币算一年也要将近60万,这还仅仅只是管家的开销。
关莎公司目前的运营成本还没占到总收入的10,但这只是现在,如果规模如果更大呢?是否会出现员工工资的涨幅远超利润的涨幅?10如魔咒般的比例究竟有没有办法降低?
关莎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