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心里都是绝望。
“我一直在悄悄打听她的消息,
“无时无刻都在担心她过得好不好,
“却自始至终都不敢靠近她一步。”
……
“她……她却像天上的明月,高不可攀,
“我怕她讨厌我……”
……
“我修为一般,但至少在关键时刻,可以为她挡一剑,
“能为她而死,我也知足了。”
屋中的对话还在继续,仿佛一根根极细小的钢针,将安夏幼小的心灵扎得千疮百孔。
酸楚、痛苦,纷至沓来。
这一刹那,安夏的脑海中不断的浮现着回忆的画面,
那一件件、一幕幕的情景。
那孤岛中弥漫的黑雾,
那失神绝望的双眼,
那一句接一句的呢喃。
“做不到的……
“不论怎样都没有用,
“那所有的努力,
“所有的执着,
“还有什么意义?”
仿佛一道苍白的闪电,
照亮了夜空,
人生八苦,求不得。
原来如此。
原来,这就是师傅的心魔。
心神恍惚间,
安夏忘了离去。
她静静的站在门前,
直到白开心将门打开。
她连一眼也没有看向白开心,只是望着屋内的师傅脸上犹未散去的悲伤神色,
突然觉得好心疼。
心疼他,也心疼自己。
心疼他一直默默承受着这种单相思的痛苦,
也心疼自己,
虽然不知道心疼自己的缘故,
或许大概是有什么东西,自己永远也没有希望得到了。
她抿了抿薄薄的樱唇,
耷拉着长长的蓝色兔耳朵,
强忍着让自己不哭。
“师……师傅。”
她颤声唤道。
屋中
云凡脸上满是错愕。
“你怎么在这儿?”
他站起身,皱着眉头,有些诡异地望着安夏说道。
人与人之间,应该保持着适度的距离。
哪怕关系十分亲密,也应该为彼此留下喘息的空间。
更何况师徒之间,本就有大礼之防,在身份未曾改变时,至少要认清自己的定位。
他感觉安夏的心理已经有点不对劲了。
有点像跟踪狂啊。
若不是这里并非前前世,他甚至觉得应该带安夏去看看心理医生。
他走到门口,
望着安夏那一对雾蒙蒙的眸子,
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你都听到了?”
“嗯……”
安夏颤抖着回应。
“不要太在意,
“这些事都过去了。”
云凡眼神闪烁,话语模棱两可:
“早点回去休息吧,
“天色很晚了,明天还要赶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