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幅不承认也不否认的模样,方姨以为自己猜中了,很贴心的近前小声道:“我煮两杯咖啡,您端上去大少爷房间里吧?”
韩叙端着两杯香气浓郁的咖啡,小心翼翼的上楼,心里在嘀咕,这栋别墅里能有方姨这种全心全意为主人着想的佣人,真是让人羡慕不已。
来到宋浔的主卧门外,见房门根本没关,韩叙放缓了脚步,轻手轻脚的走进去,晃动着一双黑宝石一样的大眼珠子,在查看宋浔在什么方位。
刚转过镂空雕花的屏风,连同手中的两杯咖啡和人,一头撞进了一堵肉墙里。
“啊……!”韩叙惊叫一声,两杯滚烫的咖啡全倒在宋浔的身上。
他正瞪大犀利的黑眸刮了韩叙一眼,正抓起自己胸前的衬衫不停的甩动。
韩叙反应过来眼前糟糕的状况,慌忙冲进了里面的洗手间里,拿来了一条洁白的毛巾,回到宋浔跟前,手忙脚乱地帮他擦拭起来。
宋浔修长白皙又干净的手指,动作灵活的从上到下解着衣扣,见染了不少咖啡在手上,毫不掩饰自己心中的不悦:“你这是特意到我家里来谋杀我?”
韩叙眼看毛巾擦在衬衣上也不顶事,干脆帮忙从下到上解衣扣,一边焦急不安的解释道:“不不不,我是想着,宋总刚回来,怎么也要喝点什么,就给你煮了一杯咖啡,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两人七手八脚的,一个从上而下,一个自下而上,都在解着衬衣扣子,解到中间那一颗,四只*来抢去都没能解成,宋浔不耐烦地斥了声:“走开,帮倒忙!”
韩叙只得颤颤地缩回了小手,待宋浔自己解开了衬衣一看,他的胸前一大片皮肤都给烫红了。
她顿时惊慌又心疼起来,连忙用毛巾去擦拭染在他皮肤上的咖啡渍,刚一触碰,宋浔立刻“嘶~”倒吸了一口冷气:“毛巾这么粗,还擦的这么用力,是不是想痛死我?”
“啊?我,我我马上去拿冰块!”
说完,韩叙转头飞奔下楼,边跑边喊,连嗓子都哽咽了:“方姨,快拿冰块给我!”
方姨闻声拿着一袋冰块从厨房走出来,韩叙立马夺了过去,返身又往楼上冲,方姨眼见她慌慌张张的样子,料想是出了大事,连忙也跟在后头跑了上去。
韩叙手里捧着冰块,心里只顾焦急,一路上楼手都要冻僵了也没想过要放下,或者让方姨拿个盘子盛着,脑子里只有那一大片被烫红的胸肌,二话不说冲回了主卧。
宋浔赤着上身,依然乖乖地站在原地没动,两道锋利的英眉紧紧皱在一起,一脸恼怒看着韩叙跑进来。
胸口一凉,见韩叙一双小手握着冰袋紧紧地贴在烫红的胸肌上,眉头霎时皱的更紧了些,抿在一起的薄唇动了下,居然是满是哀怨的一声:“痛!”
韩叙一慌:“啊?还痛?那怎么办才好,要不,我们上医院吧!”
宋浔狠狠地剜了她一眼,像个孩子般愤恨的口气:“让人看见我被烫成这样,还要不要点形象了?”
韩叙压根没想太多,只一心想着怎么才能让他不那么痛:“那,要不把医生叫过来家里?”
宋浔俊朗的脸庞一脸的鄙视,反驳道:“大晚上的,医生就不用吃饭睡觉了?”
“可你这,得上药啊,要是万一留了疤痕,难看死了!”
“还敢说难看!你赔钱吧!”
刚刚跟到房门口的方姨,听见里面两人一人一句的在说“痛”,“留疤痕”和“赔钱”之类的话,以为大事不好,一只眼睛偷偷从镂空雕花屏风外面先看了一眼。
结果见宋浔上身的皮肤红是有点红,可也没到被烫熟的地步,哪能严重到这种地步?
正想进去安抚那两个主子说并无大碍的,忽然反应过来自家大少爷从小到大,不管哪里受伤,也从未喊过一个“痛”字,看透了这点破天荒的小心思,捂着嘴退出了房门,轻手轻脚的从外面把门给关上。
韩叙着急的不知所措,想着方姨刚才有跟着上楼,便探出头从屏风后面欲问方姨如今该怎么办,一看无缘无故紧闭的房门,瞬间恍然大悟,这才有空冷静下来,回味刚才被宋浔那好一顿唬。
她顿时板起脸,两边腮帮子气成了河豚,仰头射去凶狠的眼神:“多少钱?!”
宋浔顾着两只大手捉住她的小手,将她手中的冰袋往自己胸口敷,并没注意到她的眼神:“把你所有的钱都赔给我!”
韩叙眼角斜去他的胸口:“那你可能要等一会儿,我先去跟闺蜜借一枚硬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