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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七章 北天胡地豺狼笑(上)(1 / 2)

 战国中后期的匈奴,因为其以游牧为主,兼有少量农业与手工业的生立生活方式,极大的限制它的生产力发展。匈奴的社会形态,不过是发展到了大至相当于中原一带“三皇五帝”的时期――当然在先进工具的应用上还是远远高出那个遥远而虚无缥缈的时代,毕竟到了战国之时,包括匈奴、东胡在内的“中国”已经发展到了铁器与青铜并用的时期。</p>

那个威名远播于草原,名声深传入中原,让中原乡野市井们闻之一震的匈奴国君“大单于”,其实不过是按照匈奴的传统惯例,从匈奴各部落的酋长、族长中经公推选举而产生的共主。不过,发展到赵括所生活的这个时代,大单于的位子更类似于中原历史上的“夏禹杀伯益,传位于其子夏启,始为家天下”阶段了。</p>

如果历史始然发生,那么经过了这一次“家天下”的大变革的匈奴世界将会得到一个相对稳定的上层建筑,为后来逐步的对外扩张创造出有利的社会条件。当了那时,匈奴就不在只是一只东压东胡,西服月氏的草原胡狼,而是一只具备于中原王朝争斗天下势力的强大国家了。</p>

当然匈奴的崛起主要还是依赖着两个重要的历史原因。其一便是近千年前商朝的建立,驱逐夏朝王室,即后来的匈奴公孙一族――正是这一支曾经的中原王家正统,带给了原始的匈奴社会以先进的社会管理模式――奴隶制,还有各种生产工具与生产方式,使匈奴在短短数百年时间暴发户式的从茹毛饮血的野人,成为一支强大的初具国家形态的部落联盟。</p>

夏朝遗老遗少的来到,并在之后的数百年间与原始的匈奴先民之间联姻混血,甚至于带给了匈奴人自诩为炎黄后裔,华夏正宗的虚幻名头,为他们后来对“乱臣贼子当道”的中原列国发动“正义的王道战争”找到了一个了不得名头。</p>

而反看匈奴的大敌――东胡。东胡之族在与匈奴相似,甚至于更为优势的地理条件之下,还要再过七、八百年,才出现了一支以鲜卑的族名的部落联盟,发展到了匈奴人现在所到达的高度。这也正是,人口、地域下辖不亚于匈奴的东胡为什么老是无法真正做到与匈奴正面对抗的原因了――毕竟社会发展,战争的组织、动员能力上就差了匈奴人一大截。</p>

当然,这还只是匈奴发展成为北方草原第一强势力的内因。</p>

而匈奴崛起的第二个原因,也就外因,则是正当它经历了近千年以部落联盟为基础的奴隶制后,发展到了从“天下家”到“家天下”的社会变革,社会生产生活得到空前大发展之后,却面对了一个正处于四分五裂,疲于内耗的中原――虽说单就中原七雄任何一国的国力,只要真心倾尽全力与匈奴决一死战,都有战胜它的可能。可是,又有那个中原君王会站在华夏民族的大义之上,拿自己的国家百姓当赌注,去做这种风险巨大,却又得不到多少实际利益的“蚀本投资”呢。</p>

“山中无猛虎。猴子称霸王”,更何况匈奴是一只恶狼而不是猴子,生于这一时代的匈奴大单于们正是看好了这个时机,才在发展自身的同时,开始做过去他们的祖先做梦都不敢想得染指中原,甚至于入主中原为天下之王的痴梦,并一步一步的,按自己的步调,把梦想赴诸于实际。</p>

只是他们的美梦恐怕要因为历史轨迹的异动,因为赵括提前数年出现在赵国的边郡而改变了。(历史上赵括是先到边地接过边军的指挥权,再帅边军挥师南下支援长平前线,并留下向赵廷交待身后之事,希望万一他战死,赵廷便提拔李牧为赵国大将,以支撑大败危局。而李牧也正因为是赵括亲点之人,而被赵括夺去兵权,从而怀恨在心的廉颇长期压制,得不到重用。)</p>

匈奴的国力虽然可能及不上中原七雄,哪怕是其中最为衰弱的韩国,可是其幅员辽阔,却又大过七雄之中国土最大,拥有过十郡制的秦、楚两国。为了方便管理这片广袤无垠而有人口稀少的国土,同时也是为了平衡内部势力,监视隶属于匈奴的各同族异族部落,匈奴的行政架构被分为三部分:单于王庭,也就是一般人们说所的匈奴王廷,而在其东西还有两个类比如中原郡这一级行政单位的架构:左贤王庭、右贤王庭。</p>

单于王庭是匈奴首脑,直接统辖着匈奴中部的核心地区,同时在名意之上还是大漠之北那些无主之地的统治者。单于王庭的南正对着赵国的雁门郡,是与赵国暴发大小战争最为频繁的地区。</p>

右贤王庭在单于王庭之西部,管辖着匈奴的西部地共,它的那面是赵国的云中郡,还有赵国新设立的九原、五原两郡――从当下的战略情势上看,它大有取代单于王廷,成为匈奴与赵国,乃至于中原列国争夺天下的主战场之势。</p>

而左贤王庭位于单于王庭之东,管辖着单于王庭东面的匈奴所有部落与东胡等各族降部。它的南边儿正对着的是赵国边郡的中枢之郡代郡,东南面是燕国的上谷郡,东北面是一直倔强地不肯臣服于匈奴单于的东胡诸部――左贤王庭所处的位置是匈奴所面临的对外情况中,最为复杂的。在这个左贤王庭,匈奴人除了与东胡不时发生些小冲突之外,基本态势是匈奴居于守势。虽是个守势,可这里却是整个匈奴之国中拥兵最重的一地,其兵力不亚于王廷所在的匈奴中部地区。</p>

另外,匈奴人以左为尊,匈奴单于以下,便是以左贤王廷的统治者左贤王为尊贵。而左贤王的权利和地位也较右贤王为高,甚至于匈奴之人皆认左贤王之名就等同于“副单于”、“单于储君”之意――而现在的匈奴单于与他的左贤王的关系,大有当年夏王朝建立之前,作为中原历史上最后的一位“共帝”夏禹与他的继承人嬴姓始祖伯益的那种“暧昧”关系之意味――而夏禹与伯益的结局,似乎也正是匈奴这两大势力的未来的一种寓言。</p>

一方面匈奴单于要依靠左贤王对匈奴左贤王廷进行统治。左贤王廷的存在甚至于足够的强大,正是单于抵抗东胡、中原燕赵两国军势的最好盾牌。而另一方面,与单于并不隶属于一个氏族的左贤王的存在本身又是匈奴单于实现“家天下”的大愿的最大障碍,单于并不希望看到一个过分强大的左贤王廷出现在自己的东方,策马游弋于自己的卧榻之侧。</p>

更要老单于命的,让他寝食难安的事,是他知道匈奴人的一个传统,更是他的大威胁。</p>

在匈奴公推下一任单于之时,最有力的新单于竞争者不是单于的众多王子(匈奴小王)。作为长期把持着辅助匈奴单于的左右骨都侯之职的呼衍氏、兰氏和须卜氏三族之人往往害怕单于的氏族久居上位,势力庞大到损害自己氏族的利益,而“会按传统惯例行事”,选择在匈奴诸部中德高望重的左贤王为新的单于――这正是如今的匈奴单于心中对左贤王的忌惮之处。</p>

反过来看左贤王这一边,有了成为下一代单于的可能,于是也就在心中有了奔头,自然要多在匈奴民众之中树立威德――而树立威德的最好方式,就是以动对外争,用血与火来向自己的族人证明自己才是草原上最强有力的人物,是单于的最佳继承者。</p>

也正是因为如此,在天下人的眼中往往看到匈奴之人威逼东胡甚烈,毫无意义的扰袭燕赵边城的情况甚多。乃至于去年因为赵国增兵北方,进而引发的匈奴单于令楼烦白羊王倾力一战,试探赵国增兵的实际意图之役的真正策源地,正是这左贤王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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