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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六章 金镞飞疾射贪狼(上)(1 / 2)

 赵括率领着紫山骑士驱赶着水泽群鸟,直向匈奴大营横冲直闯而来,马蹄踏浪之响,响彻云雾,惊鸿飞鸣,振翅高飞,发出声声鸣恸。</p>

这本就让以为可以放松了心情,借着浓雾天气,双方不便展开军事性动的机会,好好安歇息上一天一宿的,恢复一下因为连日行军而被拖得疲惫不堪的匈奴兵士,个个大吃一惊。</p>

众胡儿心惊之后,居然又手足无措,不知当如何是好。</p>

他们向已经因为日出天暖,而渐渐散去的雾中看去,竟然因为太过慌张,而在一时间不能辨别赵军来袭方向。</p>

“赵人从这里来了!”</p>

“赵兵在这个方向上!”</p>

“是从河对岸冲过来的!”</p>

各中呼喊之声嘈杂而响,更让人无法判断真伪。</p>

在这些或是正确,或是南辕北辙的“军情报告”的指导之下,各帐中的十骑长、百骑长只得各自领军行动,或者步行,或者骑马,带着身边不多的兵士杀向他们认为是赵军最有可能出现的方向。</p>

当然,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p>

本来就是新设之营,匈奴设营又比较随心所欲,只要在四下放哨,营正中央设上主将大将就成。其余兵士皆按原有的部族区别,分散驻于营区的范围之内,大致是按十骑为一帐,百骑为一小营的单位中。</p>

一遇袭击,这样的驻营方式的好处就是便于各支百骑、十骑队各自为战,以乱对乱,迅速形成抵挡敌军的态势――实在抵不过敌方,也好化整为零,各自从不同方向奔逃而去,让敌方不知追击哪一支人马。</p>

坏处也是明显,便是使得抵抗毫无统一指挥,各百骑长、十骑长可以随意而战,更可随便带兵逃亡――往往是一支十骑队的逃亡,就会带动另一支十骑队的逃亡,然后是百骑、千骑,最后是全军的溃逃。</p>

不过眼下,有这左谷蠡王所坐镇的匈奴大营还没有出现这样的溃败逃亡之像――不是匈奴兵士勇于一战,而实在是雾大天暗,目不识路,众胡儿不知逃向何方,又相互联络不上,更不要说等到他左谷蠡王的将令下来,再作行动。</p>

为了生存下去,原本就已经被长程行军和三大王庭的异动之事搞得身心俱疲的匈奴兵士,只好硬着头皮,迎敌而上――虽然此时此刻,他们也不知道他们的敌有又在何方。</p>

虽说已经从最初的惊恐无状中,回过了些神色,而自己又是已下了“决心”要以战求生,可是事出突然,又要这胡儿用什么一战而生还呢?</p>

因为雾浓,虽然天明却未亮,匈奴营中依然点头篝火,用以照明。可是篝火能照明周围数步的距离,却不能把光借到匈奴兵士酣睡的帐中。</p>

反应过来是赵军袭营后的匈奴兵立刻起身搜寻身边武器,这黑灯瞎火的,自然是摸到了弓囊摸不到箭袋,找着了箭袋却发现袋中没了箭矢――不知是被别人乱撸把拿了去,还是一不小心把利矢全撒在了地上……</p>

好在匈奴人习惯合衣而卧,刀剑不离身,要不然这乱糟糟的营中还会出现一边穿衣拉裤一边出战的狼狈景象。</p>

匈奴人的一片荒乱,显然是帮了赵括和他的紫山骑士的大忙。借着匈奴人为禽鸟所惊,不知来袭赵军虚实,自以为赵军以全军之力攻来,而自乱阵角的机会,他们便先向营中齐射了一巡五箭,也不求在这大雾天时之下射得中射不中,但求乱飞的如蝗弓矢能扰乱敌心,使他们如那危岸的精神防线彻底崩溃,不战而逃。</p>

随着赵军从河岸的方向,匈奴大营的薄弱之处放出一阵箭幕,便有少数因为雾大而不识方向的匈奴兵士冲箭倒地。</p>

又因为赵军的这一轮齐射本就是瞄个大概,便放手一击的漫射,有多少准头,紫山骑士们自己也不知道――这些箭落到那些倒霉的胡儿身上,不用想也知道多半是射中了大腿、肩胛之类不致命的部位――很自然的,被伤的匈奴人立刻哀号了起来。</p>

那声声哀号从重重雾中传导过来,就好像是来自地府的召唤,直震得已经开如三五成群,准备抵抗的匈奴兵士一阵胆寒。</p>

不过先前受伤的匈奴人,很快就不能“帮助”赵军吓唬他们的同伴了,他们痛苦还没有就此结束,紫山骑士们将给他们一个了解,让他们用自己留在这个世上的最后一声,去震慑其它匈奴人的心魄。</p>

不过片刻时间,赵括与紫山骑土们便冲上岸来,接着,又是最后的一轮齐射。</p>

紫山骑士们收起角弓,端起长朔,劈开重雾,直冲入匈奴大营之内……</p>

烟雾缭绕之中,又是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凄唳惨叫传入众胡儿的耳中。</p>

之后又是一片寂静,只听见马蹄声阵阵,由远而近,正向这边过来。</p>

“死……死了吗?”众匈奴兵士已经猜想到了为没有方才像叫得人心惶惶的声音一下了就没有了。</p>

不过,这种不寻常的静,反而让他们更加的慌乱起来――因为他们知道,下一声惨叫极有可能是出自于他们的喉咙。</p>

“来,来了!”惊恐已经从心里曼延到了匈奴兵士的全身,他们现在连说话都在打颤,一点儿也不利索了。</p>

果然,如惊恐的兔子一般,在恐惧的刺激之下的匈奴人,他们在雾气之中的感观反而变得敏锐无比,很快判断出赵军出现的方向。</p>

为了活下去,他们很快就开始了兔急蹬鹰的反抗。</p>

可是事与愿违,慌忙之中,好容易抓到弓矢的匈奴人却怎么也拉不开他们平时轻轻松松就拉得开的弓弦了,有得甚至连箭都搭不上弦,弦都上不了弓。</p>

原来,因为赵军来得突然,来势又凶猛无比,加上雾大难辨方向,没有上级军官的指挥,还有先前听到的声声惨叫,这些本想拼死一战,以求一生的匈奴兵士,居然全身发抖,动作变形――试问一个如癫痫发作的人,怎么可能你像平时训练、守猎之时一样,一气合成,顺利地完成上弦、搭箭、拉弓的动作呢?</p>

匈奴兵士此时心是方寸大乱,乱得无法展开任何行动,更不要说组织起行之有效的抵抗了。</p>

就在匈奴人乱作一团之时,如他们心中的鬼魅,如地狱的使者一般的赵国骑兵终于冲开千层迷雾,杀到他们的跟前。</p>

还来不记看清楚他们的死神的模样,最先与紫山骑士们面面相对的匈奴胡儿就已经被骑士们的长槊刺了个对胸,连一点声儿也没有发,就倒在了血泊之中。</p>

再把当面之敌用长槊撂倒,接着紫山骑士们又把缰绳一拉,使马儿将前蹄一抬,再重生踏下。只是一击,那一对银色的铁蹄便又踩断了排在更后面的两名匈奴人的脊梁。</p>

同时,借着马儿一升一降的力量,紫山骑士们又把长槊用力回拉,坚韧的槊锋便从胡兵的身内抽出。只见槊尖一出,那倒地的匈奴肉身上便喷出了一阵红雾,把原本是白茫茫一片的雾中兵营染出了点点桃粉之色,远远看去就像是在雾中观看这一时节里,盛开在土坡阴面的赤粉杜鹃一般。</p>

只是忙于穿刺敌兵身体的赵兵,急着躲避的匈奴兵士都没有心思,去欣赏这种用人的生命制作的人造“美景”罢了。</p>

不过,这样的境致转瞬即逝,很快血雾消失,只留上了一处处鲜血的喷泉,还在那里汨汨地从死者的身体上冒出――定下神来的匈奴人,到了这时才知道什么叫恐怖,他们不是吓得退后两步,便是已经看呆,傻傻地站在原地,只等成赵人的长槊把从自己的身上穿过,把自己打扮成篝火上烧烤的羔羊一般。</p>

匈奴人那里想得到赵国骑兵手中的“长枪”会那么厉害,不要说刺死他们一兵一卒时那干净利落的一下,光是看着同伴毫无生息地成了串烧,就已经让他们震撼不已,不能动弹了。</p>

反过来对赵军,对紫山骑士来说,此次一战,已经不是去年的平城之战的景况了。半年的时间,已经足够赵国骑兵用熟悉他们手中的新兵器了,再也不会同现像去年那一战之中,长槊穿人身之后,因为使用者的用力不当,而不能快速抽出,卡在骨肉之间不能拔,甚至于因为马速过快,把槊柄弄断,槊头陷在肉中的情况了。</p>

当然,长槊在这里建立奇功,震撼匈奴兵士,使他们失去一战的勇气,除去兵士们勤于练习,使武艺长进之功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这半年时间,赵括有了更多的时间来改进原本是把车战酋矛改成槊上了。</p>

其实槊这种兵器,很早就出现在战车之上,作为比长矛更为犀利的冲击兵器而受到车右的执戟甲士们的欢迎。</p>

只是这种车战用槊不过是在长矛的基础上加上了矛尾的倒刺,用来如狼牙棒一般横击敌兵――所以这种长矛的变种兵器又叫狼牙槊,其实并不是十分适合骑兵使用的长杆兵器。</p>

而赵括新制的槊其实是在铍的基础上适当拉长加厚铍身,把原来可砍可刺的铍变成了主要用于骑兵突刺的兵器――这样作的目的,就是为了方便骑兵把槊刺入人体之后,快速抽出。</p>

(战国之时,矛与铍的作战用途相类似,都是可刺可砍,它们的区别主要是固定在长杆号的方式:铍的一头中空,是来插在杆上,而矛则是以绳索绑在杆上。相对来说,铍的制造更为复杂,较之于矛也更为犀利能战――不过正是在为制造复杂,作战功能相同,后来铍逐渐被便宜好用的矛所取代,而作为铍的变形,槊却存在了更长的时间,随着具装骑兵的主现在,而发展到其巅峰。)</p>

手执利器作战,又是长期训练,紫山骑士自然是刺杀得得心应手,不过是短短时间,便把他们最先遇到的一群想要抵抗的匈奴兵士杀翻在地,践踏与马蹄之下――可是同样是因为雾大难辨方向的关系,处在远处的匈奴人并没有看到这一场血肉横飞的骇人场面,只是听到前方传来阵阵喊杀之声。</p>

身在未被紫山骑士攻击之处的匈奴人甚至不能分出,到底谁是屠夫谁又是待宰的羔羊。</p>

重重迷雾在帮助紫山骑士,使他们在免于被匈奴人探知虚实的同时,也失去了一次让匈奴见得心惊肉跳,不寒而栗的机会。</p>

而那些已经从最初的惊愕之中恢复过来的匈奴开始相互联络,他们甚至希望迅速组织起来,发起对赵军的反动――还是因为雾气,他们实施这一计划的时间又被拖延了下来。</p>

战到此时,这弥漫在大地上的大雾,不论都对哪一方,无论是赵军,还是匈奴军,都是一次机会――赵军的奇袭战术虽然在匈奴人的营地之中制造了巨大的混乱,但终究不能起到一击必杀的效果,而匈奴人又因为雾气和突然而至的奇袭,无法立刻改变劣势……</p>

似乎这一切都要等到大雾渐渐散开之后,才能真正见出分晓。</p>

“听,打起来,是打起来了,北边儿真的打起来了!”秦开大声向缭子吼着,明明就应该在“打起来”前面加个“好像”两字,可是一心为赵括担心的他,还是主观的认为赵括已经开始行动了。</p>

其实赵括在出发之前,就命令他好生休息,等到天明之后,再点集兵马,准备攻击匈奴营地。可是秦开哪里还歇得下去,赵括一走,他便走到营地北面,立在栅栏之后,像兔子似地竖着耳朵听着数十里外所传来得任何动静,只害怕自动晚去半步,让赵括受到危险。</p>

等到天明之后,被他搞得心神不安的缭子,也只得陪在他的身边,即使观察雾像变化,好即使下令发兵支援赵括,给匈奴人以最后的重击。</p>

“快,快上马,我们立刻就杀出去,把匈奴胡虏都斩了去!”说着,秦开就要去骑马出战。</p>

“等一等,还不是时候!”虽然也是一样担心赵括的安威,可是缭子还是要比秦开要更为冷静一分。他看到此时的雾虽然已经开始渐渐散开,可是比预计之中,还是要晚了那么一时半刻,处于稳妥的考虑,他还是把秦开叫住,不让他擅自行动。</p>

“我明明听到了的!”秦开把眼儿一瞪,像是盯着仇人一般,一脸苦难深重地反问缭子一句。</p>

“听我说,我已经下令斥侯摸到敌营前数里之外,让他们把箭筒倒扣在地面上,细细辨识敌营动静――如果大公子师兄当真发起进攻,他们会点然事先带过去的烽火,为我们指明进军方向的!”如果缭子认真起来,做事比谁都想心思,他已经料想到了靠双耳辨识数十里外传来的激战之声,只怕是有些困难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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