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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九章 左右开弓即断柳(上)(1 / 2)

 “胡说!匈奴左谷蠡王是位在左贤王之下的匈奴高官,怎么可能不在左贤王庭,或是单于王庭,却跑到这里来挡我军北上征税之路!”缭子一面狐假虎威地吹胡子瞪眼儿,给赵括助阵,一面还望不了故放迷雾,疑惑自称是左谷蠡王的胡儿。</p>

他这是要免得万一将来看守不严密,跑了两个战俘,给那些趁着大雾未退,赵军不便追击的机会,当了漏网之鱼匈奴人传导赵括之军的行踪、目的地是何方――当然,顺便还学着赵括的样子,诈那胡儿一下,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左谷蠡王。</p>

“我,我就是左谷蠡王……”接着,为了证明自己的身份,胡儿可算是费尽了唇舌,说起有关左谷蠡王之事。</p>

原来赵括一箭射来,让左谷蠡王找到了逃命的最好借口,接着又是万骑长的挺身力保,他便把撤退的军令一下,就抛下不知收到了,还是没有收军令的众匈奴兵士,带着数骑向北面逃去。</p>

可是他没有想到,军令未到,主将先逃,对军队士气的打击有多大。当他才转身逃亡不过片刻,先前还在匈奴营中与赵军奋战的众胡儿,先是自发的,最后是成队的四下奔逃开来。</p>

同样是雾气未退,不识方向的原因,很多匈奴人的逃跑,便成了在营中的乱窜――为了保命,匈奴兵士皆是夺路而逃,两队人马相互撞上,甚至是对砍两剑才发现是自己人的情况比比皆是。</p>

而这倒霉的左谷蠡王就是一时着急,在营中转错了方向,正好迎面撞上一队骑兵--因为当时赵军杀声震天,惊恐万分的他也不看清对方是哪边儿的人马,便下令亲卫放箭射杀。</p>

这么一来,对方自然就要反击,与他们对射了一轮。</p>

左谷蠡王的运气实在不怎么的好……</p>

也不知是从什么方向上,飞来一枚流矢,不偏不倚地正好射在他身边的亲卫脖颈之上。</p>

顿时,亲卫就是血流入柱,不一下子就栽倒在地上,可他倒地之前,那颈上的喷涌而出的血泉正好溅入左谷蠡王的胯下座骑眼中。</p>

被血色的热流这么一浇,马儿自然就惊了。</p>

左谷蠡王控制不住惊恐跳跃的战马,很快就被马儿带走,脱离了自己的近卫兵士--到了这时,他才看到对面向他们“攻”来的骑后,居然是十数骑自家的游骑。</p>

不过一切都晚了,很快,受惊的战马,在营横冲直闯,当冲入军帐之时就把左谷蠡王抛在了马下――左谷蠡王昏迷了,等他醒来之时,战场上大势已定,就边爬起来寻马逃亡的机会都没有了……</p>

“那么,我的兵士拿到你时,你怎么会是这付打扮?”赵括明知左谷蠡王是在装死尸,以求蒙混过关,却还是有意问道,现在再羞辱他一番,让他彻底臣服于赵军的威严之下。</p>

“我剥了兵士的衣服,沾了死人的血,还有泥水装死……”左谷蠡王红着脸儿,窘迫地回道。</p>

突然,他又想到了什么,连声对赵括道:“我里边的衣服没有换,是中原产的白缟作的!一,一般匈奴人是用不起的!”</p>

到了此时,左谷蠡王又想起了一条证明自己身份的线索,竭力地把胸脯抬高,想让赵括看到他那些贴身的衣裳。</p>

他知道,只要能证明自己的身份,就可能免于被赵人像杀一般战俘一样滥杀的机会,还有可能暂时保全性命,如果将来他的部族有人来赎买他也是犹未可知――反正先保主了性命才是最要紧的事情。</p>

在听左谷蠡王一阵胡侃的同时,赵括又再悄悄下令,拿了几个匈奴战俘在旁边仔细辨识――果然,座下双手被反绑于背后,跪在草地上作垂头丧气之状的中年匈奴男子,定是左谷蠡王无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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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战前就有一些军情显示,对方主将可能就是在大草原上可以威振一方,逞得一时凶狂的左谷蠡王了,可是赵括只把这当成了疑兵之计,并没有太过在意――以匈奴左谷蠡王的尊贵与权势,怎么可能只代半万骑兵,像个看门犬似地直直扑向他这么一只数量不大,还真有一点像是以“打草谷”肥私的赵军呢?</p>

“莫非是匈奴人知道赵军之中有我在,所以才发兵攻我……</p>

不对,要是知道了赵国的五郡执政身在一只不过近三千骑的骑军之中,他们不可能只派出五千骑兵追击、拦截――而且看这个左谷蠡王的排兵布阵,大有与我军长期对峙的架势……”赵括在心中细细揣度着,虽然相信对方就是匈奴的左谷蠡王了,可对他的出现,还是大感意外,对匈奴人的反常之举,多少还是有一些费解。</p>

“说,你怎么会以左谷蠡王之尊,亲自来拿我们这么一只军力不过三、五千人的军队!”赵括一面继续着缭子撒下的谎,一面又故意乱言自家兵力数量,以达到混淆视听的目的。</p>

“这个……”左谷蠡王原以为话说一半留一半的,就能蒙混过去,却没有想到赵国的这位将军这么不依不饶,非要打破沙锅问道底,誓要问出个所以然――一之时间,他准备好的说词都用光了,不知怎么继续说下去。</p>

“这匈奴单于大位之争的事情,我是说,还是不说好呢?”左谷蠡王在心里边掂量着,盘算着是说了对自己好,还是不说好――说了,赵人可能视他坦白回话,放他生路,但也可是把他的话当成胡言乱语,认为他狡诈诡黠,不如杀之;不说,看样子赵人是不会放过他……</p>

要他临场发挥,随机应变把,他左谷蠡王这种好在人背后使计用狠的人,可不在行――谎话怎么编排,也编不像啊。</p>

“还是把实话说了吧……”左谷蠡王现在是只求把命一保了,至于说出真情之后,赵人怎么看待他,那就只能算是赌一把了。</p>

左谷蠡王是个野心家,有野心,又付诸于实际的人,胆子自然也就不能算小,他还真把有关匈奴老单于与左贤王相争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也来了一个“人生能有几会搏”。</p>

“所以,我匈奴左贤王庭现在立刻能用的兵力只有我这五千人马,其余人马,不是被左贤王石调去单于王庭争单于之位,就是还有少部在各部落之中,留作自卫和防范东胡降部叛变之用了……”左谷蠡王最后憋足了一口气,用他那满口胡腔,说了个长句子,算是把当下匈奴内部的情势,说了个大概。</p>

“没有想到,居然……居然会是这样……”赵括听左谷蠡王之说,条理清晰,严辞缜密,全然不会是临时便造的谎言,心中已经有些激荡得五味翻腾,不知滋味如何了。</p>

接着,他又与缭子交头接耳,相互对应,分析了之前战况军情――这一经两人分析判断,近一步确认了左谷蠡王所文非需。</p>

现在,两人只有四目以对,皆是半哭不笑,不知悲喜的表情,愣着不动。</p>

赵括的心思,缭子是大略知道的。</p>

赵括心中所喜是匈奴不用他赵国发一兵一卒,劳师动众地出手打击,便自乱一场――依左谷蠡王的说法,这场内乱,几乎就可以看成是匈奴人之间的内战。</p>

试想经历了这么一场内战之后的匈奴,又会如何?</p>

少说也要两、三年时间才缓得过劲儿来――至于能不能恢复到如今的草原第一强“国”的实力,那就不得而知了。</p>

这事情总的说来,对赵国自然是好事,赵国的北方少了一个巨大的军事压力之后,便可全力南向,与秦国争霸中原了。</p>

如果说到有什么不好之事,那便是赵括压根没有意料到匈奴人会出这样的内乱,造成这么大的影响--虽说这完全超出自己想像的态势某种意义上,正是去年他打败隶属于左贤王庭名下的楼烦白羊王之后,事情慢慢发酵,所产生的一系列连锁反应的结果。</p>

而赵括的不悦,正是因为他没有意料到会发生眼下遇到的这种对敌态势――匈奴内乱,是可以肯定的事情了,便是经过一场**之后的匈奴又当如何?其实力将减弱到何种程度?是不是会彻底打破中原与草原地区接壤的赵、燕、匈奴以及东胡之间的实力平衡?</p>

这一切都是在当初制定联络东胡,以东胡的力量拖住匈奴南下脚步的计划,增加变数――这些,都是当时的赵括所没的料想到,现在有些无从面对――似乎原定之计,在这新的情势之下,不过是一番口空白牙的议论,不得不就此打住,作废了。</p>

“我看还是好事情,这么在盟会开始之间,先一败东胡人碰都不敢碰的匈奴军队,听那左谷蠡王说,这五千匈奴骑兵还是长年四处征战的饱战之士,算是匈奴兵士中的精兵了,其战力不是他打算召集的部落男丁所组成的‘兵’能比的。</p>

我们能在这里打败了他们,正是个好由头,正好用来好好向东胡人宣扬一下我赵国的武威浩荡,我赵国可以做他们东胡人的保护者!”缭子虽然也知赵括不喜之事是什么,可还是善意地避重就轻,只说让人欢喜的胜战所带来的种种好处。</p>

“眼下看来是这样的,可是万一匈奴那一头真的两个两败俱伤,实力大减,而我人这头又与东胡结盟,使东胡在草原上做大――大到一定的程度之后,东胡便是下一个匈奴了。这与我原来定下的使东胡匈奴实力均衡,相互牵制的初衷不同不说,还让使东胡成了我们赵国的新威胁!”对于东胡,赵括也是有所忌惮,后世历史上,真正做到了入主中原的,不是现在逞得一时凶狂的匈奴、突厥之类的西戎实力,而是东胡系统下的鲜卑、女真、蒙古这些与中原之民同样是黄发黑眼的异族之人。</p>

赵括可不想在加速了匈奴的消亡的同时,又加速了东胡诸部的崛起,做出为他人作嫁衣的蠢事儿来。</p>

按赵括的心思,他是想在大定中原之事后,如果国力允许,便向喜欢当太平君王的赵王丹请求北伐草原,一举把威胁到中原的匈奴、东胡全都赶到大漠之北,甚至于更远的地方。</p>

“大公子师兄不要忘记了,去年我们才与燕国小战一场,还是师兄您荐的乐乘将军打的胜仗呢!</p>

试想一下,东胡人距离燕国,可比距离我们要近,他们真是坐大一方了,那先祸害到的是燕国。</p>

如果燕国的北方出现一个强大的敌人,他们就没有功夫去理会与他们秘密结盟的秦国,而南下威胁我们赵国了。</p>

那些我们赵国不就又少了一个后顾之忧吗?”缭子可能真因为喜欢上东胡女子的原因,说起话来的一点偏私于东胡。</p>

不过他的言论还是有一些道理――玩抛果子的游戏,手中只有两个果子,总是要比抛三个果子要容易得多吧。</p>

“换一句话说,我们的手中又会少一个筹码……”赵括轻轻地回应缭子既不怎么正面,又不怎么负面的一句,算是在肯定他的说法的同时,又做出一番抱怨:事物总是有其两面性,有得必有失。</p>

被赵括凉在一边的左谷蠡王看着两员赵将高高在上,在一边窃窃私语,心中有鬼,害怕丢了性命的他自然以为赵括他们是在商量怎么处理他了。</p>

他最怕的就是赵将嫌弃带个活人麻烦,便把到的头颅割下来,用盐腌了,送回邯郸去……</p>

赵括、缭子在那里越是议论,他就越是害怕,心里一虚,不禁然咳嗽起来:“咳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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