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她自己不也如此,居然还敢说本王招蜂引蝶!
萧晏之一把将她按在石壁上,傲然睥睨的眸光落在她的双颊,先前的云淡风轻一点不剩,似残冬腊月的冰河散发着寒冷的气息。
“她怎么会真的有身孕?”
陆挽澜弯了弯嘴角,浑不吝的架势溢于言表:“怎么,王爷这是嫉妒了?”
“陆挽澜!”萧晏之手中劲力加持,将她整个人卡进了坚硬的石壁缝隙,碎石咯啦咯啦掉了满地,在御花园中显得分外扎耳。
“身孕嘛,真的假的又有什么区别?”她嗤嗤笑着,没有正面回答萧晏之的问话,反倒又开始煽风点火,“啧啧,人家对王爷真是一片痴情,我见犹怜呐~要是知道王爷这般算计于她,不知会作何感想。让臣妾来做这个坏人岂不是更好?”
见他抿着唇面色如霜,便又旋即露出如花笑靥:“这样的话,若王爷不嫌弃,大功告成之际你们说不定还能破镜重圆~”
“哎呀~”陆挽澜说着像是想起了什么了不得的笑话,又窃笑两声,“就是不知道,她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
萧晏之忽然怒焰高涨:“你又想耍什么小聪明!谢盈盈的事还不长教训,这次若再出了变数,你看看本王还会不会给你善后!”
陆挽澜微微一愣:“王爷善什么……后?”
“谢盈盈的死,如果没有稳婆来验身,恐怕你就是断了两只手臂,谢敏敏在太后面前也不会善罢甘休。”
萧晏之嘲讽着,颀长的身躯缓缓倾过来,双臂撑着岩石,直接将她困在中间。
陆挽澜忿忿道:“那这次,索性就让她们姐妹团圆!王爷也不用再替臣妾善后了!”
说完便又嘻笑两声,双臂鬼使神差般地环住了他的腰,在他怀里撒娇:“王爷心里不是谁也没有,怎么这么关心臣妾?”
“本王劝王妃,还是要有些自知之明。”萧晏之冷然扯开她,唇沿紧紧合成一条线,满脸余怒未消,“宫宴快开始了,不想被抓住把柄,就别耽搁时间了。”
见他转身要走,陆挽澜急忙跑过去挽上他手臂:“原来王爷只是来接臣妾去赴宴,还真是……口是心非呢~”
她眼神晶亮,显得灵动而狡黠,脚下的步子更是蹦蹦跳跳欢脱地没有规矩。他黑着脸刚要吼她老实一点,却听耳旁忽然流过一串细碎的脚步声,他立刻反手捂住她的嘴巴,把她压在假山岩石上。
两个内监鬼鬼祟祟跑到假山后头。
“哎,快把这些线香捣毁了,谢贵妃有孕在身,一会儿不能行拜月礼了,燕王妃也不用敬香,这些东西用不上了,别让人发现不对劲儿。”
“得嘞!要说这宫里头的事儿,还真是瞬息万变,前儿个谢贵妃还不如那怡妃受宠,今儿就风水轮流转了嘿~”
二人嘴上虽不闲着,手脚却甚是麻利,转眼便将一半的线香砸成粉末。
“那是!谢家本来就家大业大,那谢贵妃没有一子半女,就是椒房专宠,怡妃才生了个公主,受宠也不是长远的。”看起来年长的内监扬手将香灰洒进花丛,又低声说道,“你还不知道呢吧!怡妃的老子段大人,今儿因为圣上挪用膏火钱买烟花的事儿,去华盖殿死谏!”
“死……”
年轻一些的小内监听到这事,急忙捂住嘴巴,才没有惊呼出来。
“瞧你这点出息!”看着眼前吃了一嘴巴香灰的兔崽子,年长的内监轻声笑着:“刚才要不是太后好说歹说,才劝动圣上把段大人从午门口放回来,恐怕这会儿那段大人屁股就要开花了!”
“嘿哟,那这怡妃……”年轻的小内监迟疑了一下,片刻后方道,“岂不是又要遭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