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什么可是!”
刘元海生怕这姚把总年轻气盛,做事不过脑子。
说罢便又向鹿鸣殿正门口挪了几步,整个身子直接靠在描金漆红的雕花扉门之上:
“杂家可把话讲清楚,这好歹是太后娘娘的寝宫,里头还有王家几位尚未婚配的姑娘,姚把总别想着学段大人那一套,来个死皮赖脸……”
还没等这刘元海把话说完,便听“吱呀”一声,身后的门扉忽地被人从外向内打开,他没了支撑,身子便向后一仰栽倒在门槛上。
“哎哟这是哪个不长眼的”
他骂骂咧咧起身,却听一声颇为靓丽的嗓音从内里传来:“嘿哟,本宫就是长了眼,也看不清门外头的人呐!”
刘元海赶忙站起身来,只见身后一抹宝蓝色的英姿身形挺身直立,正是淑太妃。
他自觉说错了话便颤颤悠悠跪地行礼道:
“老奴参见淑太妃,是老奴老眼昏花了,还请太妃……”
“行了行了,本宫也没怪罪你。”
“谢淑太妃宽宏”刘元海一听乐了,紧挪着身子让出一条路来,又见淑太妃只站在门内不抬步,便向殿内探头探脑问道,“不知太妃这是……”
没理会这内监总管的询问,淑太妃捏着帕子向外头的迟铮和梨影招呼:
“你们两个,快进去看看我那不争气的儿媳,这都换了几个太医来瞧,怎么就是不见她睁眼?”
“是。”迟铮领命,带着梨影进了殿内。
刘元海见状又开始没话找话:“这燕王妃还没醒呐?”
“可不是!矫情得很!”淑太妃故作不悦,又翻了两个白眼指着刘元海,“你!帮本宫去门口瞧瞧,这院使大人到了没,怎的腿脚这么慢?”
“这”刘元海看了看姚松鸣,面上忽地为难起来,“太妃,这”
“有本宫帮你看着,你怕什么!”
听淑太妃这么一说,刘元海也不敢推脱,便向宫门口行去。
见此时四下无人,淑太妃嵌了嵌衣袍从门扉走了出来,自顾自张望一番,又装作若无其事地扔了一枚金簪在地上。
“叮”地一声,恰巧落在满身狼藉的姚松鸣脚边。
姚松鸣正莫名其妙,便听见一声飘忽不定的嗓音:
“拿着它去找姓岳冲……”
他再一抬头,淑太妃已转身朝殿内走去,宝蓝色的袍摆在空中荡出一道弧线,很快就隐没在缓缓闭拢的门内。
姚松鸣站在原地怔了好一会儿,反复确认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可是那枚金簪在宫灯流光之下熠熠生辉,似乎提醒自己这是真实发生的一般。
他不敢耽搁,拾起金簪便朝外头跑。
接上院使大人的刘元海刚踏进宫门,便与这姚把总迎面撞了个满怀,“哎呦”一声正要开骂,却见这人风风火火道了声“多有得罪”便向行宫外头跑去。
他不再多说,挥了拂尘引院使大人进殿:“燕王妃正在鹿鸣殿偏殿,大人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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