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快别打了,他们是冤枉的啊!”
“这是什么毒啊?银针都验不出来!”
“………”
“停!”崔寅赶紧大喊一声,让衙役停下板子,然后亲自下堂去查验那只小狗,随后又传来杵作查验,确认那只小狗确实是中毒而亡。
这下子百姓可炸窝了,正所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大伙都吃了方家的盐,这下子颇有些人人自危,议论之声大起。
随后,崔寅再次升堂,把方家火井商铺的掌柜和伙计一并传上堂来询问。
那叫吕正的掌柜和几个伙房承认事发前一天下午,刘二虎曾到他们家的店里买过盐,但同时吕正拿出账册辩称:“禀明府,当天来小铺里买盐的共有一百七十八人,共计售出食盐五百六十斤。到今日为止,除了刘贵中毒之外,尚未有第二人因吃我方家盐中毒。再者,这十几年来,火井的乡亲吃的也都是我方家铺子里的盐,从未有一人中毒过,何以单单刘贵吃了中毒呢?明府,这于情于理,都说不通啊!”
崔寅也是一脸奇怪,对吕正颔了颔首:“你说有很有道理,这也正是本官怀疑刘二虎诬告的原因。”
吕正一整神色,拿出一张状张大声说道:“明府,某要反告刘二虎,在自家盐中投毒,毒死其父,嫁祸于我方家盐铺,想从中谋取高额赔偿。”
“嗯!”崔寅点了点头朗声说道:“吕正,本官接受你的反诉,不过本官有义务提醒你,你反诉刘二虎投毒杀父,若与事实不符,也是要反坐其罪的,明白吗?”
“且慢!”李侠子突然意识到事情严重,不顾规矩大声喝止起来。
只是成管已经出手,一把扯过吕正手上的状纸,递到了崔寅案头。
“放肆!”崔寅对李侠子怒喝一声,“李侠子,你身为讼师,难道不知道堂审的规矩吗?现在并非原告、被告双方控辩的时候,没有本官的的允许,岂容你如此咆哮公堂?来人!李侠子知法犯法,藐视公堂,笞……”
“明府!”李侠子急声说道,“某并非随意咆哮公堂,只是想撤回诉状。普天下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天下百姓本是一家,朝廷并不提倡诉讼,某要撤回诉状,合情合理,何罪之有?”
朝廷确实不提倡诉讼,李侠子的话挑不出错处来,崔寅也不好再强行罚他。而且人家硬要撤诉,他作为县令,实在没有理由不准撤。
只是方同兴这下就奇怪了,反诉刘二虎,这本是刘侠子的主意,怎么突然阻止呢,他悄悄拉住李侠子,小声问道:“李先生,为何撤回诉状,这是何道理?”
“方郎君,反诉不得,这是别人挖好的一个坑,正等着咱们往里跳,这背后有高人设局……这不是说话的地方,且容后再说,眼下紧要的是先把诉状撤下来。”
堂外的李昂,看到李侠子急急忙忙把反诉刘二虎的状子撤下来,不禁暗叫可惜,他对身边的李铁嘴说道:“看到了吧,敌人狡猾无比啊。”
“老板,狐狸虽然狡猾,又怎么比得上老板英明呢?不管他撤不撤诉,不都在老板的预料之中吗?老板真英明,太英明了!”
旁边的伍轩差点被李铁嘴的马屁薰倒,忍不住插了一句:“老板再英明,也没你的马屁厉害。”
李铁嘴也不生气,而且还把伍轩拉到一边苦口婆心地说道:“小伍啊,知道为什么某刚来,薪水就从一文飙升到了四文,而你先来,薪水却不见涨吗?”
伍轩不屑地反问道:“每天四文和六文有差别吗?”
“四文和六文差别虽然不大,关键是这上升的速度,明白吗?”
“吵什么吵?关键时刻掉链子,明天开始,各扣两文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