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在说话,邻桌一个胳腮胡须桌子上拍了一掌,几只碗掉到了地上。
他把手中那只碗重重放到桌上。
“老板,你煮的薯粉条里面有老鼠屎,恶心死了。”
他大声吼叫起来。
其他人听了,都翻了翻自己碗中食物。
有几人再也没有了食欲,丢了几毛钱,干脆走人了。
“这位师傅,你不要造谣,不可能有老鼠屎的。我们煮粉之前都会洗得很干净的,绝对不会出现你说的老鼠屎。”
肖父也算是开店多年的老江湖了。
他知道碰上这样的食客,只有采取息事宁人的态度,跟他闹起来,会影响自己夜宵摊的声誉。
多搞几次,他就没法在这里待下去了。
“你自己过来看,这个黑糊糊的是什么东西?”胳腮胡大声地说。
另外几个食客也挤前去看了一眼。
“还真的是老鼠屎,真他娘的恶心。”
“老板,卫生搞得这么差的?”
“吃你一碗煮薯粉条,隔夜饭都会呕出来。”
“退钱,退钱。”
胳腮胡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
潘大章笑着说:“这位大哥碗里有三颗老鼠屎,大离谱了吧?那老鼠似乎跟你有亲似的,专门拉屎到你碗里一样。”
胳腮胡牛眼一瞪,凶相毕露。
“你个毛头小子是欠揍的吧,要你多管闲事。”
他站起来足足比潘大章高了一个头。
“你心里没鬼,还怕人管闲事么?”潘大章此时心里有了底。
这胡须要么是借机敲诈钱,要么是受人指使。
肖建庆父母虽然也不是很善良的人,比如利用甫钱初中后面那块稻田就坑了不少司机的冤枉钱。
但是今天他站在这里,不要说是熟人,就算是陌生人,他看见了也是会岀手帮助的。
胳腮胡显然是并没把潘大章看在眼里。
这里闹一场我可以得到一条冈烟。
你个毛头小子要出头,看我不大巴掌扇你几耳光。
“好了,好了,大不了,这碗薯粉条我不收你的钱,你走吧。”肖父也希望尽量把这个烂人哄走,不然的话,今晚他老两口就别指望赚钱了。
“我会少你五毛钱薯粉条钱么?你过来把这三颗老鼠屎吃掉,我付你双倍的钱。”胳腮胡嚷嚷着说。
“我估计那碗里都不止那三颗老鼠屎。”
潘大章走前去,拿筷子在碗里扒拉了一下。
果然看见五六颗老鼠屎。
此时另外几个食客也似乎明白了其中的道道。
心里明镜似的。
知道了是故意栽赃陷害夜宵摊老板的,但是没人愿意出这个头。
胳腮胡恼火地上前就伸手往潘大章身上推去。
“那里跑来的野崽子,吃饱饭闲得慌……”
啪!
话未说完,老脸上挨了一巴掌。
“你个狗崽子,还敢动手打人……”
啪!
潘大章又快速扇了他一巴掌。
这老胡子肯定是个卖苦力的,有几斤蛮力,但是反应迟钝。
连续挨了两巴掌,脾气再好也要恼羞成怒了。
他举起大拳朝对方头上砸去,被他轻易地躲过。
伸脚一拌,胳腮胡扑通摔倒在地。
潘大章压着他,从他裤兜里搜出一个纸片包着的几十颗老鼠屎。
“这是什么东西?”
潘大章铁钳般的手掌,顿时让胳腮胡明白了身处的险境。
看走眼了,这个年轻人是个厉害角色。
自己跟他硬扛只能吃大亏。
“好了,你放过我,我也不闹了。”他开始服软。
“你这样做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
潘大章手掌稍一用力,胳腮胡骨断欲裂地痛得哀嚎。
“哎哟,哎哟,你放过我。”
“要我放过你,就老实交待,你来这里闹到底是什么目的?”
胳腮胡无奈只好老实交待。
“一个年轻人答应我,只要把他们两个闹得不敢在这里摆夜宵了,他就给我一条冈烟。”
肖母气愤地说:“又是钟胖子他儿子搞的鬼。唉,建庆那小子现在还在拘留所关着,他这是要赶尽杀绝呀。山明镇那饮食店给他砸了,甫钱镇那饮食店也给他点把火烧了。现在来这里摆个夜宵摊,他也叫人来搞……”
难道真的是钟向阳干的。
想不到平时性格温顺的小胖子,心狠起来也是出手毒辣的。
潘大章松手把胳腮胡放了。
“快滚,以后别让我再看见你来捣乱,不然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胳腮胡颤抖着说:“再不敢了,你借我一个胆子也不敢了。”
一溜烟跑了。
潘大章对温小芹说:“你在这里等我几分钟,我去跟钟向阳说几句话。”
温小芹:“钟向阳,他在哪?”
她四周看了一圈,也没看见钟问阳身影。
“别找了,他在对方那堵围墙后面,刚才还爬在墙头看着这边呢。”
“那你过去,好好跟人家说,千万不要动手打人。”
她见识了潘大章动手揍人的实力,她怕他象刚才揍那个胡须一样揍钟向阳。
没必要,毕竟是肖茄子有错在先。
“放心吧,我跟他说道理。”
潘大章快速朝那堵围墙跑去。
看见那个胡须正在向钟向阳索要香烟。
“那小子太厉害了,我搞他不过。虽然没把他们赶走,但我也出力了,还被那小子揍了一顿,不要你一条冈烟,要5包烟总可以吧?”
钟向阳:“你都没有达到目标,还好意思跟我要烟?要么你明天再去,那小子也不可能天天都来这里,明天你再来搞他,我再给你烟。”
胳腮胡冷笑道:“你把我当小孩子哄呢,今天说过的事都没兑现,还明天。”
信不信我大耳括子扇你。
你有刚才那小子实力么?
此时他身后响起一声咳嗽声。
他惊恐地发现潘大章就站在他后面。
“算了,算我倒霉。”他快速地离开了。
钟向阳也看清了潘大章。
刚才在这边看,总觉得身影很熟,但是看不清楚。
看见是潘大章他也觉得意外。
“潘大章,你弄清楚事情来龙去脉没有?我爸现在还躺在医院,他肖瘸子自己做孽,还敢用刀子捅我老爸。我决不放过他。”
我跟你潘大章没有怨恨,你为什么要帮肖瘸子。
潘大章:“钟向阳,肖瘸子这事确实做得不对。他现在也被拘留起来了,该怎样处罚,法律会给他判决。但是他爸妈似乎是无辜的,你现在把他两个饮食店都砸了,人家跑到县城来卖夜宵,你又指使人来捣乱。我觉得就没必要了。
你搞孙瘸子,我不说其他的。
但是兄弟,我提醒你一句,他肖瘸子犯法,公家会处理他。我认为你就没有必要跟他犯同样的错误吧。”
钟向阳也找不出其他的理由反驳他,狠狠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就想离开。
“你爸还在医院住院?”潘大章问道。
“那死瘸子一刀捅到我爸肚子上,差一点把肠子都捅断了。动了手术,这几日伤口有点发炎。我在医院服侍他,越想越气。他让我家人生命垂危,我也要让他家人不得安宁。”
钟向阳气冲冲地说。
“我去看看钟叔吧。”潘大章招手让温小芹过来,随钟向阳朝医院走去。
温小芹也跟钟向阳打了招呼。
到了医院门口,问了他爸住在那个病房。
于是跟温小芹走进医院对面的一间商场。
买了一瓶麦乳精和一盒蜂王浆,还买了几斤本地脐橙。
找到钟裁缝所住的病房。
病床上躺着钟裁缝,本来脸色红润,精神奕奕的钟胖子,现在一脸苍白,特别憔悴。
钟向阳守在病床边。
大概是钟向阳跟他老爸说了潘大章两人会来看他的事。
钟裁缝看见潘大章提了礼物来看望自己,也是异常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