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猗微微压低了声音,“剑都拔出来了!如是者三四!”
何天心头一颤:这正是我最担心的!
还有,太子身边有个孙虑,太子“剑都拔出来了、如是者三四”之情形,目下,恐怕皇后已经得报了!
必须赶紧采取行动!
半响,何天沉声说道,“阿猗,你听我说,这件事,无论任何,不能闹起来,这个哑巴亏,只好先吃进去一定要劝住太子!”
郭猗点点头,“我师傅也是这个意思,可是”苦笑摇头,“太子对我师傅,虽然还算客气,但他的话,于太子,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其实没什么分量。”
顿一顿,“保、傅、宾、友,更不必说有的甚至一年见不上一次面,见了面,都不一定认得出,哪个是哪个呢!”
再一顿,“偌大一个东宫,能在太子跟前说得上话的,其实就一个孙虑!”
何天心中微动,“孙虑有什么进言吗?”
“没有!”郭猗摇摇头,“事发之后,孙虑一反常态,一声不吭,太子问他该咋办,他也只是赔笑敷衍,气的太子差点动手揍他!”
何天明白了:皇后就是想看看,太子到底如何进止?
“所以,”郭猗继续苦笑,“竟不晓得,‘不能闹起来’的话,哪个去说,太子才听得进去?”
何天不接郭猗的话头,“这个‘不能闹起来’,不单指太子本人‘不能闹起来’,东宫属官,也‘不能闹起来’!”
“啊……”
“保、傅一层,我不是太担心,他们都是耆宿重臣,自有分寸;我担心的是宾、友一层,那班冼马、舍人,血气方刚,激于义愤,很可能交章弹劾贾午!如是,事情就不可收拾了!”
“啊!……”
顿一顿,迟疑说道,“可是,师傅和我,都是寺人,在那班士人面前,说不上话呀!”
“这个话,确实不能请徐令和你去说。”
郭猗试探着,“云鹤,你是说,你?……”
何天苦笑摇头,“我其实也不合适我同皇后的关系,世人皆知,其实不适合做这个‘中人’。”
顿一顿,“再者说了,我同那班冼马、舍人,大多不熟,做这个‘中人’,事倍功半。”
再者说了,王敦也是太子舍人,您叫我去游说王敦?哼哼,人家或许本无上弹章意,我一说,这个弹章,反倒非上不可了!
郭猗迟疑,“那……”
“得叫他们自己同自己说。”
郭猗糊涂了,“‘自己同自己说’?云鹤,何意?”
“有个人,或许可以做这个‘中人’。”
“谁呀?”
“江应元。”
江统,太子冼马。
“哦……”
“我同他一面之缘,不过,聊的很好,据我看,他是个有见识、顾大局的人,未必不肯做这个‘中人’。”
顿一顿,“你一走,我就去拜访他!”
“好!”
何天和江统的“一面之缘”,详见本书第二十七章《惊马本车》。
“这还不够非但‘不能闹起来’,太子还得主动对贾氏示好,不然,不足以去其疑!”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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