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我离开这片土地,水仍旧留在此处。”</p>
“是啊,可惜世界已经变了,你彤飒妈妈和繁浩爸爸都不在了,还有你花姐姐也不在灵界。”话人声音略略粗哑,可听得出来他不仅认识宁亚穗,更熟悉她的过去。</p>
接着是宁百清话:“葛期礼,你他们两人是想绕圈子我的不是吧。”</p>
这是另一个人的声音,听起来是带着轻蔑笑意地话:“不是吗,宁亚穗一‘死’,花日芙就离开你,繁浩回来找你算这笔账,你却私下他坏话,结果还害苦可赶回灵殿救人的彤飒。我宁百清,宁亚穗究竟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她是你女儿,你却这样对待她,还对得起你自己的良心吗?”笑里谈论,内容却怎也不能让人笑起来,那人一字一句地白了真相,“这片土地的水是宁亚穗姐带来的,仅以这一功德,她比你更值得尊重。”</p>
“尊重她?”宁百清冷笑一声,道,“如果她真是如此神圣,为什么要让黑鹤杀死那么多无辜的人,也趁敌人不在意杀了对方。宁亚穗才不是什么‘神’,她已经是恶……”</p>
葛期礼附和道:“恶魔对吧,如果宁亚穗姐已经变成恶魔,那也是你造成的。谁叫你出卖她,她尽量不伤害你是她的量度,你就做不到。我了,我和你已经不再是朋友,更后悔让你出去,白了一句,出去。”</p>
魁克长老绕过屋梁,看见一群人围着三男一女,私下议论纷纷。有人走到唯一的女孩身边,按着她的肩膊,低声话。宁亚穗却不在听,看着黑鹤靠近,命令道:“放他们出来吧,即使是属于冥界的人,在我的力量下仍可以在灵界逗留,快做。”黑鹤没有立即遵照主人的命令是因为还有人没到达,等所有人到齐了,黑线网凝聚起来化成一名女性。</p>
那陌生的声音再度出现:“黑鹤,你已经不必依赖仙鹤体形了吗?”魁克长老注意到话人是众人中唯一着粗布帽子的男性,穿一身宽松的长袍式便装,一手托着头,斜倚着躺在铺在地面上的草席,非常随便,但那头米色的短发倒是一丝不苟地梳洗得干干净净。</p>
“伊休普顿。”这个从火刑的死域中逃出来的人称赞黑鹤能力提升,却招徕对方的不满:“我是一直能够变成人形的,是主人不想招惹麻烦,尤其是宁百清先生。他很不喜欢我这副模样,所以主人让我保持鹤的形态。”</p>
“是吗?”伊休普顿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怒目盯着靠近的魁克长老,继续道:“可是你主人所带来的朋友好像不怎么友善,在他们身上有我讨厌的味道,是布鲁布施。”</p>
魁克长老上前几步,走到伊休普顿前面,伸出友好的手请求对方示意,并道:“你好,你是伊休普顿先生吗?很高兴见到你,我是达培歇冥界一方的魁克长老,就你所知,我是被宁亚穗姐带到这种地方来的。”</p>
伊休普顿用诧异的眼神上下打量着魁克,此人皮肤黝黑,褐色的眼眸流露着无法看透的深邃,一头春卷似的黑发铺在头,像个整齐而上下起伏的草坪。魁克长老穿着白恤衫,外套一件深色长衣,紧身裤配着一双高筒袜,还有一双似乎用旧皮做成的鞋子,这身轻便的衣服在随时可能和别人打斗的达培歇,是个优势。“魁克?”伊休普顿努力回忆着:“你是因为私下决斗、被判处褫刑、后来逃走的那个魁克吗?”</p>
“正是。”魁克长老笑道。黑鹤斜斜地看了看目无表情的宁亚穗,知道她没听见,心情放松下来。魁克长老没注意到黑鹤这一举动,继续道:“当初是布鲁布施来挑衅我,我才去和那人决斗。没想到那是璀炯轩的阴谋,布鲁布施倒下的时候暗地里把真相出来,让我逃跑,我才避免死在惩罚之区域。璀炯轩知道这事,特别让布鲁布施去挑战另一人,逼他挂上谋反的罪名,最后布鲁布施也逃离了灵界,留下的那个人,我们就不知道了。到现在璀炯轩大概是想制我于死地,但布鲁布施已经不在了。”</p>
“布鲁布施死了?啊!”伊休普顿仰天长叹,“怎么会这样?为什么又是璀炯轩?把灵界的执行官都换个遍还不够,非得把异己铲除干净才满足,璀炯轩到底也不过是个自私的人!”这声反问长叹终于引起宁亚穗的注意,伊休普顿又以极为微弱的声音了一句话,但没有人听见。他稍稍冷静头脑,翻身站稳,走到宁亚穗身后,大声宣布:“各位乡亲,各位外来的客人,今天让宁亚穗姐把你们带来并无别事,我们来公开审问出卖了宁亚穗姐的她的父亲――宁百清。宁亚穗姐,葛期礼原本只想让你找来堡纽伦的人,你却找来达培歇的魁克长老,让人意外。宁亚穗,你就不能找安德鲁大王过来吗?”</p>
“我没见过他。”宁亚穗回头看着惊讶中的伊休普顿,平静地道:“你怎么了?好象我不认识阴间大王一事和你预期的不同,不是我躲着他,是我们从未碰面,我们没有这种缘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