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把造船的技术卖给蒙古人了!养不熟的玩意,我掐死你!”慈禧此言一出,屋子里的温度瞬间就降低了十度,连洪涛都能感觉到众人眼睛里射出来的冰冷目光。︾︾,温老二第一个窜了起来,隔着两个人就把鞋冲着慈禧扔了过去,随后人也扑了上去,真是要和慈禧玩命。而慈禧身边的黄涛和栗娘更坏,他们抓住了慈禧不让他躲。看来慈禧这个家伙在金河湾人眼里真没啥人缘,不犯错是没人能动得了他,只要有人带头,估计人人都得喊打。
“我……我……我……呃……”慈禧被三个人按在了椅子上,他那个小身板玩武力是没啥希望的,别看温老二年纪大了,但常年造船练就了一双钳子般的大手,死死掐住慈禧的脖子任凭慈禧怎么扭动也甩不开。慈禧脸都憋红了,但还是没出卖洪涛,连看都不去看桌子对面的始作俑者。
“撒手!……我说撒手!你们以后都是金河帝国的高官了,虽然咱们不用向大宋一样都得规规矩矩站着谈事儿,但谁听说过一群大臣在皇帝面前打架的?温伯,您要是不同意我当皇帝,您就直接说,不用变着法儿的给我下马威吧!”洪涛本来想冲过去帮慈禧解围的,但一想起自己是皇帝了,窜上桌子带头群殴好像不太合适。威严这个东西得从自身做起,慢慢培养,就从今天开始吧。当下把脸一拉,尽量不让自己脸部表情太丰富,显得严肃点。
“我……他出卖咱们的图纸,他是蒙古人的探子!”温老二还真让洪涛给吓唬住了,皇帝啊,一生气就得杀头!虽然说洪涛不大可能会砍别人脑袋。但想想也挺吓人的。
“探什么探啊,是探子还能自己说出来?这是我让他去干的,以后大家都是官员了,官员干嘛用的?是帮着其它人管理国家,注意啊,是管理国家。不是寻私仇用的。大家坐在这里必须、也只能是为了公事,最好别掺合私人感情。慈禧这些年为金河湾做了很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大家不喜欢他可以理解,但不能不分公私的把什么帽子都往他头上扣。这些事情没有他去干,就得大家去做,你们谁想做这个差事?只要有人报名,我立马撤了慈禧的职务,有吗?”慈禧的表现再次让洪涛感到欣慰,这个家伙是真忠心啊。宁可受冤枉挨揍也不把自己供出来,这种行为必须得到认可。奖励就是帮他平反、帮他把他说不出来的话告诉别人。
“我不是针对他……谁这么都不答应……”在座的人里没一个敢举手说自己能干的,只有温老二还不太服气,梗梗着脖子还在小声嘟囔。
“温伯,听我把事情说明白再发火,那些图纸是我让慈禧故意卖给外人的,而且还得是有可能泄露给蒙古人的人,这是个圈套。你想啊。咱们只有这么点人,大宋的军队又不让我指挥。咱还得帮着大宋抵抗蒙古军队,如果蒙古军队次次从陆地上进攻,咱们的船即使能沿着江河逆流而上,也帮不上太大的忙,还有被人家堵住航道憋死在上游的危险。这种战术只能用一两次,长期用下去人家也不是傻子。只要有所准备,用几条装满石头的大船往航道上一沉,就谁也出不去了,是不是这个道理?”看到众人都不吱声了,洪涛开始摆事实讲道理。把他的计划大概介绍一下,也给慈禧减轻点压力。
“确实有这个风险,陛下离开这一年多的时间,我带着舰队总共到襄阳护航过五次,每次去都有蒙古人在江北岸观察,他们肯定是在想办法对付我们这些船。之所以不再大规模进攻了,就是还没找到对付我们战舰的办法。有我们的战舰在,他们在襄阳以东的江河上就没法用兵,随时都有被切断后勤的危险,这是兵家大忌。光进攻川陕一个方向,大宋的军队也不是泥捏的,恐怕很难打下来。假如他们真的和陛下说的那样,提前组织起来一些船只,装上大石头在江水不是很充盈的季节沉到主航道里,那我们这些战舰就真出不来了。咱们的海船吃水太深,到那时这些战舰就危险了,火炮再能打也是有和炮弹数量限制的,一旦蒙古军队不计死伤玩命进攻,顶多半天这些火炮就废了。没有炮弹的大炮还不如一把大刀管用呢,真要到了那个时候,我就只能把船全炸了,然后上岸当步兵,能不能带着船员回来都是问题。另外如果这些船和炮被蒙古军队或者大宋军队捞起来,比什么图纸都管用,我相信他们很快就能仿制出来,到时候我们就更麻烦了!”孔沛听了洪涛的假设,马上表示了同样的担忧,他是前线指挥官,说的话比洪涛还有权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