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太忠将那初阶天仙放出去,自己则是布了一个简易的聚灵阵,在里面修炼。
这种山野之外,就算布下聚灵阵,也满足不了他的需求,不过是聊胜于无罢了,但是他的心思也不在这个上面,正经是借助着养神玉,好好修复识海才是真的。
第一天的时候,初阶天仙没有带来什么消息,只不过是说真意宗那里没什么反应。
但是第二天,初阶天仙带来一人,是方家派出来寻找族人的修者,他被下了奴印,也猜到东公子的手段大约不止这些,所以根本没敢让族人回报消息,直接将人领来。
不过来者还是有点底气,直接表示说——你放了我方家的人,咱们恩怨一笔勾销。
“你再这么说,信不信我把你也扣下来?”陈太忠有点恼火,“你方家找我麻烦,一次又一次……现在你说不玩了,我就该不玩了?”
“可是我家上人方承天,被东上人你打断了双腿,他为自己的轻率付出了代价,”合着这位还有自己的道理,“这种事情,我们都不打算追究了,阁下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那是他先要打折我的双腿,”陈太忠冷笑一声,“这事儿一码归一码,他断双腿是活该……方啸钦偷袭我,又怎么算?”
“是阁下要见我家方真人的,偷袭的也是阁下,”来的这位口舌还真是便给,颠倒黑白很有一套,“我方家只是不想把事情弄大,不要以为是我们软弱。”
“那你滚吧。没得商量,这次放你全身而退,”陈太忠很不客气地一摆手,“我期望看到方家的强硬……不要让我失望啊。”
那位默然,好半天才问一句。“阁下一定要为难我方家吗?”
“为难你方家?呸……方啸钦还真把自己当号人物了,”陈太忠冷笑着一摆手,“接下来,我要拍卖方真人的三才柱了,没功夫理你。”
“拍卖三才柱?”这位登时就石化了,好半天之后。他才回过神来,也不再多说,而是转身离开——这事实在太严重了,他根本做不了主。
事实上,方啸钦听到这样的答复的时候。气得直接就蹦了起来,“混蛋,他怎么敢!”
在确定对方无意杀人之后,他觉得自己就掌握了一定的主动——既然你有顾虑,我就用最小的代价,尽快了结此事。
然而,三才柱真的被拍卖的话,方家就会成为所有人的笑柄——堂堂的玉仙。灵宝都被人抢了,还被拿去拍卖。
但是姓东的真要拍卖的话,真意宗也不好说什么。私人恩怨导致的争斗中,真意宗弟子被人抢了灵宝,还不允许人家卖不成?
若是东某人是中阶玉仙,真意宗不出面,也可以有中阶真人以看不惯“大欺小”为名,出来架一架梁子。中阶欺负低阶,那也勉强算得上大欺小。
可问题是。姓东的只是天仙,抢了玉仙的灵宝。这让真意宗怎么出面?一旦传出去,说真意宗的真人被外面的上人欺负了,那还真不够丢人的。
对方啸钦来说,这个消息是在太糟糕了,可是他偏偏没有好的应对手段,只能跳着脚大骂,“太卑鄙了,太无耻了,身为修者,怎能如此恶毒……方应物还没到吗?”
这种情况下,他也只能将希望寄托在据说跟东易名关系不错的方应物身上了,至于说“最小代价”什么的,那就不用考虑了……
陈太忠如此说话,自然也是他想明白了,这么做既可以极大程度地羞辱方家,也能尽量减少真意宗干预的可能性。
不过他并不是单纯地说一说,而是着手去调查操作的可能性了。
他带着那初阶天仙,出现在城郊,直接竖个牌子在那里,自己则是盘腿坐在旁边,默默地打坐,修养识海。
牌子上只有一行大字,“出售真人炼制的灵宝三才柱,非诚勿扰。”
“真人”和“灵宝”四个字,实在太刺激人的眼球了,一般的修者,见到个天仙都要颤抖和觳觫了,哪里能想到,真人和灵宝,居然也能这么近距离地看到?
陈太忠所处的地方,是地北道一个边陲的小城,相当偏僻,但是就算再偏僻,有这四个字,就不愁热闹不起来。
没用了一天的时间,旁边就聚起了黑压压的围观人群,不过,大家对于敢于出售灵宝的人,还是保持了相当的敬意,不敢靠近太多。
见到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陈太忠缓缓张开眼睛,侧头看一眼方家的初阶天仙,笑眯眯地发话,“你方家若是派人躲在人群中算计我,成功的几率很大啊。”
那天仙不想被围观者发现身份,早早地就蒙了一块面巾,闻听这位如此说,他只能悻悻地回答,“我方家解决过节的诚意,还是很足的……要不我为上人维持一下秩序?”
“你最好明白,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陈太忠沉声回答,他倒不介意对方帮自己维持秩序。
这位闻言,身体往空中一飞,就将围观的人撵得远远的,“非诚勿扰,买不起的赶紧滚!”